几年过去,大宛国的发动了几次攻击,一次也没冲进关内,北地得以休养生息,郾城得以恢复生机。
苏晓芝回想着牛大娘给她讲过的事迹,再看队伍最前面的那人,再不觉得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了。
他的头发拿一条布随意地绑着,好些散落在脸侧,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嘴角微抿着,看着心情不大好。
他比离开时更瘦了些,他本来就瘦,看着叫人无端心疼。
有人忍耐不住,冲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丈夫、兄弟,哭喊着,问候着。左祈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外,像是个旁观者,又像是没有归处的人。
他没多做停留,抬步离开人群。
苏晓芝喊了一声,“先生。”
他没停住脚步,也没有回头,苏晓芝快跑几步,“先生。”
清瘦的身影站住,他转头看向她,目光平静地看向她的脖子。
苏晓芝摸摸脖子,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笑,对他说道:“我不是生来就哑,出了些事才哑的,这些日子找桑大夫给我治好了。”
左祈点点头,并不说话,他对这些没有兴趣。
他转身继续走,细碎的脚步声跟来,肩上被搭了件什,轻盈柔软。
左祈偏头看了眼,这是件白色的披风,长毛的,他抬手要拿下。
就听到清脆的声音说道:“前些日子,集市里有个大爷在卖皮子,好看又便宜,我多买了几条。给自己做了一件披风,给先生做了一件。你的那件在家里,回去就可以看到了。那件是我比着先生的原来的披风做的,应该合身,先生穿着肯定好看。”
“家......里?”左祈脚步顿住,他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