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学宫的事情果然已传到容尚书耳中。
晚饭后,容尚书把容眠唤去书房,问起白天的事情,容眠没啥好隐瞒的,自然一五一十都说了。
容韶元长叹一声:“我不让你入学宫,就是不想你参与到这些杂事中去,如今你可懂了?”
容眠自然不懂:“您只是吏部尚书,朝堂从上到下当官的大人多了,也没见谁家里儿子就因此不读书了,要我说,您这叫因噎废食。”
他还指责起来了。
容韶元又被他气个倒仰,让宝巳拿大扫帚把容眠轰了出去。
容眠乐得不在他爹跟前戳着。
回到平宁院,泡过热水澡,穿着雪白的丝衣正倚在熏笼边的美人榻上烘头发看游记的时候,满月拿着一件东西进来了,先给容眠顺了顺半干的发丝,又问他:“上次你口里念叨说净牙的洁具,我照着说的模样做了一个,你看看可得用不得?”
容眠接过来,眼前一亮:一指宽,一掌长,青竹做柄,头部缝着密密一层又软又韧的毛,弹性十足,每个面都打磨得十分光滑,可不就是他刚醒来那会和满月说过的牙刷么!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提,没想到满月就放在心里,还做出成品来了!
容眠乐得见牙不见眼,当即就人来疯地呼唤满晴拿水,表示要试用这牙刷。
满晴端来温水,满初去取洁牙粉,容眠刷了一回,果然好用,兴奋地一叠声儿夸奖,还要赏。
满初笑说:“哥儿可是高兴了,总算不枉满月姐姐一场忙活,为着把这些细细的毛一根根缝上去,满月姐姐可是绞尽脑汁,想了不少办法,呢。”
容眠皱起眉,放下牙刷翻过满月的手一看,果然指头上几个红红的针眼,当即有点懊恼,那股子兴奋劲儿也散了了。
满月白了一眼满初,收回手:“哥儿这几天上学去,我在屋里也闷得慌,才想着做这个解解闷,越做越觉得这个东西好,那柳枝纤维少又难嚼,不如多做几个出来,大家都用起来才好。”
容眠道:“也不用你做了,明儿我去寻管家,让他找几个工匠上的人做,你就歇歇好好养手吧——满初去把那盒进上的雪玉生肌膏拿来让满月擦手。”
满初吐吐舌头故意道:“二少爷,奴婢昨儿也在床沿上磕到手了,二少爷可舍得给奴婢也匀一点那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