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手里摸了支烟点上,细看的话,能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发抖。似乎,这一趟跑来,他并不是为了求证殷东那些消息的真实性,而是专为殷东师父而来。
“我师父的消息是真的,但是他闲云野鹤一只,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又去哪里行骗了……咳,是接一些做法事的活儿。”殷东说完,有点不好意思。
“我爷爷小时候去过那个道观,就是你发给小文的那个地址,跟我爷爷留下的地址是一样的,他也见过你师父,他说,那个老道士可能是个骗子,也可能是个游戏风尘的高人。”
顾浚说完,看到殷东一脸惊愕的转头过来,车身也猛的晃了下,又笑道:“你小子开车呢,看前面的路。”
顾文看到车头都快开上人行道了,赶紧说:“哎唷我去,东子,还是我来开车吧,你这车开得吓死个人。”
“我那是让顾叔的话给吓着了。”殷东辩道,眼睛盯着前方,心里却跟开了锅的水一样翻腾。顾浚的爷爷要是还活着,至少得有九十来岁了,甚至更老,而他小时候看到的老道士,说明老道士那时候就是个老头了,那得是多少岁?
“叔看到小文发的地址时,也给吓到了。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找找你师父?”顾浚笑着问道。
“您还有闲情逸致去找那个神出鬼没的老骗子……咳,是找我师父。”殷东一时说顺了口,又赶紧改口,然后好奇的问:“您现在是坐在火山口了吧,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你小子对顾叔没什么信心啊!”顾浚哈哈笑道。
“我是怕您大意失荆州啊!”殷东笑着点了一句,也不再深说,又跟顾浚山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顾浚其实存了一份考究的心态,聊的话题看似很随意,却都有深意,能从各方面考察殷东。渐渐的,他的神色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看待晚辈的心态,到后来完全是老友间的交流了,甚至,他感觉殷东对时局的观察力,远胜自己,一些商场官场的尔虞我诈,他都能一眼洞悉无余,比他还像个老江湖。
“你师父真是不个世出的奇人,有机会一定要让叔引见。”顾浚不禁叹道。
“好啊,等顾叔忙完这一阵子,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去逮那个老骗……”差点说漏了嘴,殷东干咳两声,赶紧改口:“咳咳,去找我师父老人家。”
“那就一言为定了!”顾浚大喜道。
顾文就不明白:“爸,你至于吗?东子都说他师父是个老骗子了,你至于这么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吗?”
还没等顾浚开口,小宝就是一脚踹出去,小嘴儿还含混的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