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庆城医院。

    单人病房里,陈若玟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潘潘站在她身后。

    “白少今天一出门就被一伙人盯上了,我们的人离得远晚到了一步。虽然救下来了,但还是受了重伤。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谁干的。”陈若玟面无表情的问。

    潘潘摇头:“不知道,不过招式路数不是很熟悉。应该不是南城的人。”

    “下手重吗?”

    “很重。不像是无差别攻击,九成九的可能是冲着白少来的。刀刀招呼要害,看样子是想要他的命。”

    “我爸出手了吗。”

    潘潘忙摇头:“这个肯定没有。小姐,你没有发话,陈董不可能这么做的。”

    陈立万如果想动白谨言早就动了,一直没有下手,不就是顾及着女儿的感受吗?

    陈若玟默然,伸手摸了摸病床上男人苍白的脸颊。

    白谨言中了两刀,虽然都不在要害上,但这并不是因为下手的人手下留情,而是白谨言在最后关头避过去了,对方就是冲着要害去的。

    陈若玟轻轻掀开被子,又摸了摸床上男人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腹部,目光从渗血的伤口处移到白谨言的右手手臂。

    那里也有一道伤,一道陈年旧伤。伤口已经早就结痂脱落了,只留下一道很浅的疤。这里的伤是为她受的,陈若玟至今还记得,那本来应该落在自己脑袋上的一刀,是怎么被白谨言想也不想地挡住的。

    陈若玟弯下身,轻轻将脸贴在了白谨言的手臂上,眼泪顺着眼角往那条淡淡的疤痕上流淌。

    她好恨,恨他曾经那么爱过,却又在离开时如此绝情。恨自己,为什么到了今天这一步,还是舍不得,还是会为他哭,还是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