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度休暗自悄悄松了口气,看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十分乖觉的样子,干度休登时一扫之前的胸闷不快,满心满眼只有欣慰和得意。
他颇有成就感地在想,看,关键时刻,徒弟还是蛮听他这个师尊话的嘛。
还有一臂的距离时,干度休宽袖一抄,拖住玄况的手腕将人带在身后,直接将周围的人视作空气,径自向外走去。
众人完全被寒山君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如无人之境一般悠然离去。
就连之前对寒山君诸多微词的鹤林楚,也仿佛被无形的气压压倒,愣是一动也不能动。
干度休表面一脸高深莫测,从容有度,其实心里慌得一逼,幸好原身这具壳子十分擅长装逼,干度休什么都不要做,就已经很能唬人了。
眼看还差几步就要走出五世家手下人马的包围圈,很好,继续绷住,胜利已经在招手了。
谁知,这时堪堪一道银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融霍侧身持剑,站在必经之处,只是不知在犹豫着什么,手中的剑只是虚虚一横,毫无剑意。
真是越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干度休都要哭了,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要知道此时只需仅仅一招就能让他原形毕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清楚知道这时候比得就是双方在心理上的压制,千万不能怂。而原身之所以力压融霍一头,应该也是在心理上更为强大,他们这种级别的,已经不是单纯的剑招对决。
干度休眼神一凛,眸光一压,渗出森森的寒意,一寸寸硬是将融霍的剑逼得低垂下去。
这才转开视线,露出对手下败将不屑一顾的漠然,拉着玄况不疾不徐地离去。
留给融霍一个永远只可仰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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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处荒野,左右不见半个人影,干度休终于绷不住,顿时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心力,腿一软,毫无形象地瘫在了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