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前,聂峋还在公司向刘鉴之商量将总部几个子公司业务拓展到西北三省,还有之前计划的以个人名义创建设计公司的事。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次的审查不寻常,虽然跟钟言说时间还没到,也难保证不会发生变故。
刘鉴之行事谨慎,觉得西北三省的经济发展相较东南落后,最好再推迟两年看看。聂峋却想大胆一试,而且设计公司已经在筹备中,他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投进去了。
正商量着呢,聂静慈忽然打电话让他回家,说他爸爸有件重要事情要和他讲。
聂峋以为是审查结果出来了,着急忙慌地回了家,一回去才知道,原来是要给他安排相亲。
说是相亲,其实都是聂泰安提前看好了的,一个财阀家的千金小姐。
聂峋立即明白了他爸的意思,或许是预料到伊甸园可能要出事,想用商业联姻来给伊甸园加固地基。
聂峋哪能同意,跟他爸吵了起来。聂泰安也是火爆脾气,见聂峋死活不同意就把他撵出了家门,还让佣人去他房间扔东西,把他的衣裳、用品、书籍全都扔了出去。聂峋气不过,扭头就来到了租住的公寓。
聂峋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又问钟言为什么会被家里赶出来。钟言唯恐聂峋冲动行事,就只说了句吵架了,转身要走。聂峋拦住他,把他按坐在书桌旁,说:“你安心住这儿,我再找别的地方。”
钟言问道:“你带证件了吗?”
聂峋说:“出门太急,只拿了个手机。没事,我叫杜宇安排房间。”
钟言看了看时间,说:“算了,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叫他奔波了。你睡床,我睡沙发。”
聂峋抬了抬眉梢,强忍着心底的雀跃。
从上辈子的分别到这辈子的分手,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共处一室了。聂峋有点儿激动,但又怕吓着钟言,或是激动得太明显会惹钟言厌恶,坐在沙发上听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有种无以名状的手足无措。
钟言的情绪也有些复杂,虽说来这儿留宿是一时无奈,但在聂峋看来可能会有主动示好的嫌疑,真要闹出这种误会就不好了。但等钟言洗完澡出来,出乎意料地,聂峋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钟言看见自己的睡袍就搁在浴室门口,拿起来闻了一下,同样是淡淡的洋甘菊清香,不像长久没用过的样子。
钟言穿上睡袍,问道:“你经常来这儿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