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道:“当初,陈胜吴广大泽乡首义后,六国故地纷纷揭竿而起,无非是为顺应民意,推翻暴秦的统治。”
“而现在,各路诸侯纷纷受挫,也是因为秦王所谓的‘仁政’障眼法起了作用,民心的转变,使我们当初诛暴秦的目标,变得不现实了。”
“既然推翻强秦的目标已不可行,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说到这儿,张良停了下来,看了看刘邦,又环顾了一番众将,缓慢地说道:
“一条路是归顺投降。”
此言一出,帐下顿时像炸了锅。
“什么,投降?”
“想也别想。”
“就是,反都反了,一遇失利就投降,让人笑掉大牙。”
“咱们还有几万军队,怎么也得再比划比划。”
“是啊,不能就这么降了。”
见众将议论纷纷,张良没有继续,而是抬眼看向刘邦。
刘邦看着帐下叫嚷得最厉害的樊哙、周勃等将,任他们发泄了一会儿,才用手敲了敲几案:
“都别吵,听子房继续说。”
刘邦身边这群沛县军功将领们,一向如此。他们与刘邦从小在一起厮混,又知根知底,平日里没大没小,只有在军帐内,那份随意才会收敛起来。
尤其是刘邦坐在帅案后,大家立刻变得规规矩矩,毕竟军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