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后悔让艾森威尔在我这过夜了。

    虽然窃听器的隐患暂且不必担忧,但让活人留宿在自己房间不符合我的处事艺术,感觉像海王收心的前兆——咱们这不是1v1吧,让我出去瞅一眼。

    算了,这次例外。

    因为我实在太累了,真的,感觉自己像是半夜被揪起来连夜哼哧哼哧耕了一万亩地的老牛,回家路上又被头发情母牛强上,最后精疲力尽倒在地上,体现出一种生无可恋的疲惫。

    双臂垫在脑后,我看向窗外难得有星光的天,耳畔传来艾森威尔清浅的呼吸,他睡姿很端正,整个人神似古埃及木乃伊,如若不知道他以前就是这样,总觉得他已然在睡梦中止住呼吸了。

    这些事都无所谓啦,睡觉睡觉,我忙催促道。

    ……

    坚持古色古香的原罪就是屌差的隔音,被天南地北吵到睡不着觉的我满脸幽怨,真心不想知道以前住在这老古董里的老古董们怎么睡得着觉,同时也忽视了自己以往睡的香甜的事实,目光移到身边阖眼沉眠的艾森威尔,我起了歹意。

    如果我睡不着觉你干脆也别睡了——怀着幼稚的报复心理,我低头狠狠吻住了他。

    氧气真一个好东西,人类社会往前飞跃三百年也照样离不开它,我扶正他的下颚,以单纯堵住进气口的方式继续这个吻,心里默数秒数——不过三十几秒,他就呆滞地睁开眼感受到这个报复性质的吻,自然地伸出舌头。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我不想尝到任何属于自己子孙液的味道,原汤化原食听起来太恶心了。

    松开手,我笑眯眯旁观他恍惚起身,在确认屋外依旧是夜晚后又望我,“……还要、再来一次吗?”

    现在四周蠢蠢欲动的噪音荣添新成员,那是艾森威尔鼓动如钟的心跳声。

    长久凝视着他的眼,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哄骗他跟我一起失眠,就听见屋外走廊一阵规律的脚步声,最后停驻在门口。

    “……睡了?”

    “三小时前……分贝维持在……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