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有心情耍无赖。
江慈气呼呼地想。
夏轶无辜地给了她一个“明明是你自己提出”的眼神。
江慈垂眸认真地和他聊,“其实我的人生很平淡,按部就班地考上大学,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来到了银行,也许和你的志向无法相提并论。”
“但这就是我小小的梦想,能在工作之余得到爱情的眷顾,”江慈抬眼望进夏轶漆黑深邃的瞳孔里,“如果不是受到爸妈的影响,我也不会这么勇敢地追寻它。”
“所以我们要感谢父母赐予我们的一切力量,即使你忿恨、委屈、痛苦,但他们确实让你有所成长,变得更强大更加坚不可摧。”
夏轶看着江慈真诚的眉眼,忍不住说道,“可我没有你说的忿恨、委屈、痛苦。”
江慈不解道,“那为什么不原谅阮阿姨呢?”
夏轶噎住,“我忘记了。”
他看向浅绿的田野,到底是何时做的决定,已经不得而知。
目光穿越到过去,那些曾厚重得无法喘气的回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必须与阮茂竹断绝关系,方才对得起自己和父亲。
“其实你可以试着接纳阮阿姨的。”江慈顺着他的视线向远方望去。
宁静的田野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风吹麦浪,在蓝宝石的天空下涌动着。
江慈伤感地说,“与生俱来的温情,最难割舍,她也很内疚。”
夏轶冷不防问,“你能不能——”
江慈舒展眉眼,耐心地望向他,想等他说完,却猝不及防地迎上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