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荷却是吃了一惊,将兔子交给女孩儿,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又让她三天后来换药,看那女孩儿抱着兔子感激离去,她这才对林雪道:“难怪金枝她们认识,原来竟是县太爷千金的丫头,只是她们怎么敢这样不客气?”

    “你忘了吗?那天我们还说过啊。”林雪诧异看着她:“县太爷的夫人宠爱小妾,外头都盛传快到宠妾灭妻的地步了。上次他那个妾室过生日,还大大操办了一场,咱们医女馆半数的人都得去伺候着,却从未听说他给自己夫人操办过生日。”

    “宠妾灭妻?竟至于此?”

    脑海中久远的回忆再度浮现,沈初荷叹了口气,心道:这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原来也会有受尽欺凌的正室发妻。唉!自己的终身和命运都要寄托在男人身上,这个时代的女人何其可悲?算了,我还是趁早绝了嫁人的念头,然后想个办法把娘糊弄过去吧。唔!假称自己不孕不育,这个理由能蒙混过关不?

    且说那小丫头,抱着兔子飞跑回县衙,一路来到上房,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她忙放轻脚步,只是为时已晚,只听里面一个温柔声音道:“是花蕊回来了吗?大白如何了?”

    话音落,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便从屋里急急走出来,花蕊连忙将兔子向前一递,笑着道:“姑娘您看,大白好好儿的,有个女大夫帮它包扎了,还告诉我要看好它,不能让它去啃咬抓挠伤腿,最好将它三条腿和嘴巴缚住,不然只凭人看,很难照顾周全……”

    花蕊一口气将沈初荷交代给自己的注意事项说完,就听里面传来笑声道:“这孩子,你不能进屋来说吗?都多大了,性子还是这么急,刚刚还跑得咕咚咕咚的。”

    秦玉将兔子抱在怀中,走回内室,笑着道:“花蕊说遇见了一位好心的女大夫,娘,咱们县竟然还有女大夫?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秦夫人摇摇头,这里花蕊便急切道:“我听人叫她初荷。对了,太太和姑娘不知道,在医女馆中还遇见两个女孩儿,真真是狗眼看人低,别提多可恶了。”

    “哦?怎么回事?”

    秦夫人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待听花蕊将事情说完,便摇摇头轻笑道:“真是两个轻浮的,亏那金夫人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夸她家女儿伶俐懂事,我当时便觉着那孩子浅薄,果然没错。她们瞧不起咱娘儿俩,不肯和你结交,倒是好事,省了你应付的烦恼。”

    说完放下茶杯,想了片刻道:“初荷?这个名字倒有些熟悉……”

    不等说完,便听外面丫头道:“陈姨娘来了。”

    秦夫人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衣着精致的美艳女子走进来,看见她,一面行礼一面笑道:“刚刚听说大白受伤了,如何?可请人来医治过?”

    “一只兔子,还请人医治,咱们家哪有这种行事?”秦夫人摇头笑道:“已经无碍了,花蕊抱着出去,在医女馆让一个女大夫给包扎了下,那女大夫当真是个细心的,嘱咐的面面俱到。”

    “医女馆还有这样的女大夫?怎么我没听说过?”陈姨娘在秦夫人下首坐下,一面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