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荷自己都不相信,这种环境下的手术能救人,如果这人真的活过来,那只能说是奇迹,也说明这人是真的命不该绝。

    又擦了擦汗,沈初荷看向那人苍白面庞,意外发现对方眼睛竟紧紧盯着她,这令她十分诧异,连忙凑过去:“怎么?你还没昏倒?”

    “你很盼着我昏过去?”吴青礼瞪着面前女孩:“我疼成这样,怎么昏啊?”

    沈初荷:……

    “都没昏过去,看来这种疼痛对于你来说,是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沈初荷微微一笑,轻声道:“或许,您真的是老天保佑,命不该绝。”

    “这叫什么老天保佑?多说是逃过一劫罢了。”吴青礼苦笑一声,缓缓叹了口气,喃喃道:“所以……我这是活过来了?”

    “还不敢这么说。”沈初荷摇摇头:“虽然现在手术是成功了,但术后感染……就是风邪入体,这一关才是最重要的,不好过啊。”

    “风邪入体?”吴青礼喃喃念叨着,然后闭上眼睛,沉声道:“你去过战场吗?”

    “没有。”

    沈初荷有些奇怪,心想这人脑回路也是个不一般的,这时候提战场干什么?战场和他有一丝一毫关系吗?

    “我去过。”吴青礼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我见过一个副将,中了埋伏,最后救回来的时候,肠子流出几尺长,被军医塞回去了,把肚皮缝上,就这样,人还活了下来。虽然不能再上战场,但总算捡回一条命,可以回乡侍奉高堂。”

    他说到这里,猛地睁开眼睛,咬牙道:“我比他差哪儿?他能活,我肯定也能活。”

    原来是说这个。哪怕此时情形严峻,沈初荷也不由被此人的乐观主义精神逗得嫣然一笑,她摇摇头:“你这个和人家不同,他那个手术,没有太大难度,你这个,是将破裂的脏器缝合,本身术后愈合的难度,就比对方高……“

    “别给我泄气成吗?”吴青礼瞪了沈初荷一眼:“这些难道我不知情?还用得着你说?我只是……咦?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的脏器破裂,然后你给缝上了?你……你是什么人?怎会有如此手段?”

    “也没什么,我外公是这山脚下村庄的大夫,这辈子治病救的人多了去,我都是跟着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