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道:“这事儿我去和少爷说,少爷必定答应的。不知少爷从没从书房回来?走吧,咱们也该过去看看,不然叫小丫头说我们不务正业,都不去少爷身边伺候,咱们还有什么脸管教她们。”

    一面说着,几人都站起来,秋雨便叹气道:“那位吴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但愿老天保佑好人平安。不然岂不可惜?能和少爷并肩的人物,真不知是何等潇洒风流?他又是个为民请命的,唉!”

    “快闭嘴,少爷面前,可不许你提这吴大人一个字,这些日子不是为了他,少爷至于寝食难安,都瘦了吗?”

    “说起来,这吴大人到底和少爷是怎么回事?说他们有关系吧,又说从没见过面;说他们没关系吧?又说是一时瑜亮。一边都是皇上喜欢的后辈和年轻才俊,一边又说是对头。吴大人活着,少爷偶尔提起,一脸不屑,说他不过是个随心所欲的莽夫,冷血之人;吴大人生死未卜,少爷却又茶饭不思。这可真让人疑惑。”

    秋雨口齿伶俐,连珠炮似的说了许多,春草看她一眼,悠悠道:“也难怪你不知情,到底来少爷身边的时日短。咱们少爷和这位吴大人的渊源,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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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身体康健得很,只是如今正逢过年,寻常宴饮还需注意些,以清淡为主,辛辣刺激或者太油腻的食物,仍要少食……”

    给鲍老夫人诊完脉,沈初荷微笑叮嘱了几句,就听鲍夫人身边的陪嫁林大娘笑道:“知道知道,别说过年,就是平时,我们都注意着。自从回了老家,有姑娘时常过来诊脉,老太太这身子骨是一天比一天硬朗了,照这么着,将来活到一百几十岁,做个老寿星,一点儿都不难。”

    “胡说,真要是活到一百几十岁,那是老寿星吗?明明是个老妖精。”

    鲍老夫人斥了一句,面上却是喜气洋洋,显然极为受用这话。

    沈初荷心中暗暗好笑,心想:果然是老小孩老小孩,连老夫人这样的人物,也不免口是心非。

    正想着,就听鲍夫人笑道:“今儿是初五,姑娘还在世子府里,怎么?你今年过年没回家吗?”

    “回去了,过了初三就回来。因为入冬后回家住了些日子,过年时家里也没什么事,我又和几个朋友约好,所以过完年,就早早回来了。”

    “难怪。”鲍夫人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外面小丫头道:“少爷来了。”

    接着门帘挑起,鲍谨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沈初荷,点头微笑道:“原来沈姑娘也在这里。”

    “是,今天过来给老夫人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