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南宫骛与剑魔贺危舟约战在东山湖,二人不眠不休,鏖战了两天两夜,最后南宫骛以一招之差战胜了这位曾被称作天下第一的剑魔。
当时的南宫骛十八岁,从用刀的刀客改练剑法仅仅只有两年。
落败后,贺危舟不敢相信,当场便折断了自己的剑,他在大雨之中对天又笑又哭,状若丧家之犬。
他笑的是命运作弄,哭的是天道不公——他贺危舟练剑四十余年,爱剑若痴,嗜剑如命,以为已入剑道,却敌不过一个不及弱冠,对剑之一道完全不以为然的南宫骛,他的四十年,竟抵不过南宫骛的两年,他的血泪他的劳苦,他为剑所牺牲的一切在一瞬间变得一文不值。何等可笑,又何等可悲。
而经过两天的激战,胜负定下的瞬间,南宫骛满腔热烈的战意也霎时冷却。见贺危舟这般模样,他并无所动,只感到了无聊,还有无趣。
他已胜了贺危舟,于是这天下,再没有人可与他匹敌了,刀也罢,剑也罢,都不过如此。
他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此时,贺危舟叫住他道:“你以为你胜了我,便是天下第一了?南宫小儿,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么渺小。”
南宫骛便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贺危舟道:“我等剑客,剑法再好也只是凡人的剑,南宫小儿,你可曾见过天人的剑?”
“天人的剑?”
贺危舟忽笑了笑,如疯子一般呓语道:“休与山沧溟剑宗,青阳峰青阳真人,她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南宫骛,我等着,我等着……我等着看你被她一剑击碎剑心,从此万劫不复!”
……
听南宫骛提到“徐悯”二字,半晌后,徐不疑方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我并不知道徐悯是天下第一剑。”
南宫骛笑,说:“这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你是青阳峰的弟子,便不觉得你们峰主有什么厉害,就如同你是沧溟剑宗的弟子,却不觉得沧溟剑宗是第一剑宗一般。”
徐不疑看着南宫骛,眼神有些奇怪,她问:“沧溟剑宗有十二峰五殿,你怎么知道我是自青阳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