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空中挽了个花,扎进黑蛇七寸之处,火光刺啦着贴蛇身滑了半个圆。本该是致命伤,却只带下了几片黑鳞。
身后阴风刮过,蛇尾扫过来,那男人腰身一转,从黑蛇下颚绕过去,咔嚓一掌,蛇被拍飞出去,吐了口血。
黑蛇猛地回头,黑瞳犀利地撇向黑暗里,呲了下蛇信子,掉头就跑。
特调局的要追,一道闪电炸开,挡住了他的去路。对面有人,戴着帽子,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样貌。看体型跟身手,应该是个棘手货。
“你是谁?”
大叔咬开缠在手上的绑带,张开一只眼睛,直视着对方脸:“我朋友叫我……老张。”
话音一落,几只红虫从袖子里爬出来,一只接一只,密密麻麻地洒向空中,往四周散开。
月亮被遮挡,周遭树叶簌簌往下坠,红虫颤动翅膀的声音嗡嗡作响,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看得人头皮发麻。
***
大马路上,一辆货车慢悠悠驰过,地面不平,坑坑洼洼全是碎石子。张三打了个哈欠,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抄起水瓶,拇指顶开盖,仰头要喝——
“轰隆哐当——”
货车变形,在空中转了个圈,滚下山坡,卡在了两棵大树中间。
一只带血的手滑出车窗,水瓶横着悬在半空,正在往外淌水。
不远处,有个男人趴在地上,少年模样,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渔网一样的黑衣。他用手捂着心口,嘴角挂着点黑漆漆的液体,不断往外溢。
他扶着树站起来,踉踉跄跄往林间逃。胸前全是红色裂纹,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心脏。
“见了我,跑这么快,怎么?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