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灯光摇曳着,她注意到桌面已经有所不同,黑暗,潮湿,血腥。她的大脑揪作一团:这是一个人类的肾脏,还带着完整的输尿管和纠结的血管。它在光束下湿漉漉的反光,深红色的血污渗入其下的纸张,她的喉咙开始紧绷。
声音去而复返,不知何故显得无比森然潮湿。她举棋不定地回头向后看,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不经思考——这简直是千万选择中最不可能发生的。留在这里还是到那里去?几乎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已小心翼翼的走向来自房间阴影的声源。
手电照亮了质谱仪所摆放的后墙角,黑泥向两端蔓延开来,油漆和石膏翻起气泡,缓慢剥落。嘶哑的耳语越发响亮,空气中充斥着油腻腥臭的味道,她走近看到墙体因潮湿软化,表面凸起下垂,她开始犹豫。
墙中伸出的手臂比想象中更加迅捷,涂满灰色粘液的宽厚灰手指抓住了她的小臂,她的白大褂瞬时开始溶解,并她撕下袖管后分崩离析。手指再次袭来,她丢下手机跌跌撞撞地后退,光束从地板扫过,照亮了斑驳肉墙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