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洗,多冲几遍,务必冲干净了。”临走前江妈又嘱咐了一句,“我去你二伯家帮忙,有事叫我。”
江荼蘼头也不抬地道:“知道了,你快去吧。”
江妈在一旁又看了一会儿,确认他的冲洗可以达到自己的要求,这才放心离开。
大门关上,江妈的脚步声消失在另一扇门里,江荼蘼搓碗的动作骤然停下,水龙头也拧小一半。
客厅里的交谈声隐约透过水声传进他耳朵,他听到了几个女生和江风云的交谈,却始终没听见江鱼舞开口说一句话,这与江鱼舞的话唠人设严重不符,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事。
试探一下。
江荼蘼把冲洗干净的碗放到洗手池旁,扬声喊道:“大堂哥,冰箱里有大伯母调的蔓越莓果茶,你进来端出去给大家喝吧。”
过了几秒,江鱼舞应道:“好。”
真是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要换了平常的大堂哥,他不一边夸大伯母英明神武一边滑步进来,都算他过分端庄持重了。
又过片刻,江鱼舞走进厨房,看也不看江荼蘼一眼,径自走向冰箱。江荼蘼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将厨房门反锁上,手握住了边上的扫把。
江鱼舞对此一无所知,取出盛着果茶的玻璃茶壶,转过身面向江荼蘼,像按下暂停键似的停顿两秒,忽的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裂嘴式笑。
果然有问题!
江荼蘼抄起扫把把杆拧下来,先发制人,抡圆了木杆敲向江鱼舞的脑壳,丝毫不因为这具身体属于江鱼舞而留手,扫把杆落下的破空声如撕纸裂帛般响亮尖锐,根本就是下了死手。
厨房空间狭窄,“江鱼舞”虽然反应极快地闪避开来,却也只是躲过头部要害,还是被狠狠抽中了肩膀。
玻璃茶壶落地摔成碎片,果茶洒了一地。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他不可避免地陷入疼痛造成的迟缓中,眼睁睁看着江荼蘼抡起第二棍砸向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