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回来了,回来得好,老子今天就是要看到你们哭天喊地!”钟长久仿佛要把深埋心底的怨气发泄出来,“老子让你们全家只能去当讨口子要饭,看以后哪个还敢笑老子没得种!”
他话音刚落,柴房又轰的推开,像是放出来了一只小豹子,项远埋头直冲过来,手中紧紧握着把暗红色的尖刀。
刀把上都是一层老锈,那层锈斑还隐约透出一股陈年的煞气,这杀牛刀带着一股腥味,没头没脑的朝钟长久肚子上捅来。
钟长久闲散惯了,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浑身发软,扭身想要逃跑,却哪里来得及…
项远手腕一翻,变捅为挑,“哧啦”一声响,钟长久的确良衬衫被划得稀烂,瞳孔瞬间放大,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哇,那是项二爷留下来的杀牛刀,杀人了,杀人了,钟长久被项二娃杀了!”
有两个看热闹的邻居翻在院坝矮墙上看得清楚,惊声叫唤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哄动起来,都拼命往院坝里挤,往矮墙上翻。
有的人挤不到好位置便在后头起哄,跟着大喊钟长久被杀!
一时人声鼎沸,附近糖市街做生意的也跑过来看稀罕,黑压压的百来个人挤过来,比赶场的气氛还要热烈。
听到这声音最着急的是丁淑贤,她现在都挤不进院门,只能在外面哭喊:“二娃,不要杀人,他们要拆房子就让他们拆,不要当杀人犯啊!”
那两个联防队员本来在门外维持秩序,一听杀人了,撤转身便往镇上派出所跑。
如果真犯了人命,不可能为钟长久的一条红梅,两瓶剑南春去拼命,还是先让所长带枪来才逮得到人。
“狗日的小杂种,真敢杀人啊。”正屋里搬衣柜的三个大汉闻声惊了出来,见项远手中提着把暗红色的杀牛刀。
钟长久无声无息的,正倒在地上抽搐,都认为已经被项远提刀捅死。
“刚哥,要不要上去救钟老板。”脸上有胎记的大汉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