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淑贤,你们家二娃硬是给我们于尘县人长脸了,还好意思买郎酒喝,脸皮厚,有出息,会争光!”钱大娃说话阴阳怪气,丝毫没有半点邻居间应该有的和善。
“不但有郎酒,还买了两条红塔山呐。”满脸麻子的谢六眼尖。
他翘起小拇指比划了一下,露出满口黄牙,“老钱,我们混了半辈子,喝酒只喝散装酒,抽烟抽不起红塔山,还不如项家这个青勾子娃娃活得滋润。”
“我们二娃不抽烟,这是买来送给阮校长的!麻烦你们让一下路。”丁淑贤习惯忍让。
哪怕她听出来钱大娃和谢六说话夹枪带棒,依然不想和这些人斗闲气。
“被县一中开除,就想回小河镇初中嗦,弄虚作假的作弊犯,和你那个劳改犯老汉儿一样,我们不欢迎你回来,个人滚去南方打工!”谢六眼神猛然变得凶恶起来。
谢六落井下石自然有缘故。
他是从项远五官上看到了几分项清的影子,以前项清经常在人前人后嘲笑他是麻子脸,说谢老六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才长了这副尊容…
谢六的逻辑很简单,你项二娃如果还在县一中,老子怕你以后有出息,肯定是对你一家上下客客气气的…
但你个龟儿子现在都成了人人鄙视的过街耗子,连单位上的人都说你是“小河镇之耻”,老子骂你也是理所应当,为民除害!
项远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这几个猥琐的中年男人。
这些人渣在他眼中,和自家的混蛋父亲是一个德性,都是眼高手低,赚不到钱就喜欢怨天怨地打老婆的垃圾男人!
胆小如鼠,平时到处煽阴风点鬼火,今天敢当面说自己家坏话,倒是难得一见的磊落…
丁淑贤气得脸色发白,“谢六,你还没喝酒就要发酒疯嗦,我们家二娃是冤枉的,你们再不分青红皂白,我…”
作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忍让的底线就是儿女不能受人欺负。
“你啷个嘛,自己教不好娃娃,还敢拉我们上派出所吗?市里报纸都定了性的事情,哈哈!”钱大娃几人故意堵在小卖部门口不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