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队集合也就十来分钟的事,贺教练知道大家舟车劳顿都累了,简单布置了一下未来几天的训练安排,就解散让回家。
段昭跟贺教练一起收拾好训练器材,走得比别人晚,出来时,训练馆外面已经没人了,他背着包往外走,刚出大门,就看见墙角蹲着的小毛孩子。
特别小的一只,抱着双腿缩在那,就像只找不着家的小奶猫。
她看过来时,他脚步就停了,两人沉默的对视须臾,小朋友站起来,往他这边走。
虞笙拉了把滑下肩的裤子背带,非常小心翼翼的出声:“小哥哥。”
段昭沉默着,静待下文。
虞笙是那种,她宁可穷死,也不会找别人要钱花的倔脾气,但她的倔脾气往往都建立在她肯定不会穷死的基础上。但她现在真的身无分文了,早上她从家带的行李箱已经托运,钱包和家里钥匙都在双肩包里,包在机场时给了虞婧文,她仅剩的手机还被砸坏了。
莫·丧非定律。
“我包和行李都托运了,”有求于人,她只能低声下气的硬着头皮开口:“你能借我五块钱车费吗?”
“五块钱,”段昭问她:“你往哪个方向?”
“太河区那边。”虞笙说。
段昭迟疑了一瞬,接着从兜里掏出张一百的给她。
“五块就够,”虞笙推辞:“我坐公交回去。”
“这离市里远,你要想坐车回去,起码得倒三趟,打车吧,到家给你妈报个平安,别让家里人惦记着。”段昭说。
她妈才不会惦记她。
她对于虞婧文来说,是个留之无益,弃之可惜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