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鞘扯了张纸,捏着那块番茄,颤颤巍巍投喂给了任焕。
胆战心惊吃完一个汉堡,黎鞘食之无味地吃起了薯角,目光则忍不住往任焕那边飘去。
任焕还点了甜筒,黎鞘觉得凉就没有买。吃完咸的吃甜的,他看着心情不错,一口咬掉甜筒尖,舔掉嘴角边的奶油,朝黎鞘露齿笑,“冷天里吃冰才有感觉。”
“我有蛀牙,吃不了那么冷的。”
“我也有。”任焕不好意思道:“但忍不住想吃。”
室内温度比较高,甜筒融化得快,任焕说了两句,就又啃了一大口冰淇淋。他大概是吃太快了,一口咽下去,就用手捂着脑袋,哼哼唧唧了两声,说头疼。
黎鞘是第一次看到任焕这样子,觉得很神奇。以前觉得那么遥远不可攀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舔着甜筒,还因为吃太急被冰到头疼。
他眯起眼,忍不住笑了。
任焕听到他的笑声,歪过头看他,四目相对时,身体一点点靠近。视线交汇的时间停顿太久,黎鞘缓缓止住笑。
任焕的脸几乎是凑到了黎鞘鼻尖,又是很近很近。黎鞘吞咽唾沫,耷拉下的嘴角被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睫毛颤抖,胃里仿佛涌入了成群蝴蝶,快要从喉咙溢出时,就听任焕说:“黎鞘,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好看。”
他屏住气,看着任焕凑近又离开,彼此的距离重新变回平常,发烫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抿着的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扬,像是等待老师阅览的试卷,他看向任焕。任焕则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很好看了。”
安迪逛完了一圈回来,远远就看着餐厅里,自家老板的脑袋和那翻译靠在一起。她翻了个白眼,双手揣在兜里,又去逛了一圈。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是差不多要登机了。他们到登机口,因为还有个旅行团,人还挺多。黎鞘又习惯性地走在任焕后头,排队的时候被任焕给拉到了身前。
任焕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两侧,有些沉。黎鞘乖乖站着不动,任焕低头,对着他的耳边说:“躲在后面做什么,丢了怎么办?”
安迪在后头叫道:“老板,我也在后头,我还不会芬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