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料理了杨嵊,腾出手来了,他自会与他们将账一笔一笔算清楚。到时该削爵削爵,该圈禁圈禁,一个都不能免过,否则岂不是对惨死重华宫的恪王不公?

    燕茂霖明白圣意了:“加上贤亲王刚补上的十万两金票,户部现可动用的钱财折成白银足一千两百万两。”近两年都没有田赋上缴,再除去储备黄金三百万两,白银两千万两,这已经不少了。

    皇帝皱眉:“太少了。”他要做最坏的打算,西北一乱,这些银子撑不了多久。

    “今年西北军的军饷?”

    “照常发放,”对此皇帝丝毫未有犹豫。

    燕茂霖拱手向上:“皇上圣明。”因为西北军有叛变之嫌,朝廷就断了军饷,实为下层。杨嵊现缺的就是一个正当的借口,朝廷可不能成就了他。

    皇帝舌头压着下齿,朱氏女有言靖晟帝开商税,心思百转,内务府被皇后清理后,是不是也该换一批皇商了?

    他缺银子,商户位卑望名。

    燕茂霖离了乾正殿后,皇帝转头看向范德江:“交给你一件事。”

    范德江立时绷紧皮跪下:“能为皇上分忧,奴才万死不辞。”

    瞥了黑皮一眼,天乙嗤鼻,见缝插针表忠心就他最会。

    “把内务府要重选皇商的消息卖出去,一个月后上交三百万两银子,”皇帝手指轻弹着龙案,他也是被逼无奈,几十万大军都瘪着肚子呢。

    什什……什么?这哪是卖,明明就是打劫。范德江抬起僵硬的脖颈,两眼泪汪汪地看向皇上:“您爱民如子。”

    “儿子肥了总不能苦了老子,”皇帝眯虚着双目:“怎么你不愿意?”刚不是说万死不辞?贤亲王都能把从荣亲王那得来的消息卖于三王,他是比贤亲王少张嘴吗?

    天乙头次同情起黑皮,三百万两白银啊,咕咚一声吞咽下口水。

    “奴奴才尽量,”范德江心都凉透了,跪在地上也不起来,掰着指头开始数那些上得台面的大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