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安将其捏出,找到一片干净而宽大的叶子,放在行囊上面,再将这寄生魂虫放在叶子上,用匕首的金属把柄捶打,只是一击,便将其软乎乎的身体挤断,从里面流出极为黏稠的血。
杜迪安迅速将其碾碎,顺着较大的一端灌入到尖矛草中,整个过程单凭右手完成的极为缓慢,当全部灌入后,他脱掉上身的狩猎者战甲,露出苍白的胸膛,只见一条暗红血般的组织横亘在胸膛中间,他心中有些紧张,深吸了口气,捏着尖矛草顶端极细极尖的那部分,轻轻地刺入到这条凸起的血管状魔痕中。
尖锐的痛感,顿时刺入杜迪安的神经。
剧痛让他感觉头皮都要炸裂开来,这魔痕是极为薄弱也极为致命的地方,他不敢刺入太深,否则贯穿魔痕的话,就等同于自杀了。
等尖矛草没入少许后,他立刻用嘴含住末端,鼓起腮帮奋力吹出。
空气挤压着里面的食尸者寄生魂虫尸浆,顺着顶端尖锐部分注入到这血管状的魔痕中。
杜迪安感觉仿佛有什么异物进入到自己的心脏中一样,这感觉极其怪异,又极其疼痛,他满头热汗,将里面的尸浆一点点推送到魔痕中。
等推送出大半后,他感觉吹得有些漏气,将尖矛草抽了出来,只见里面剩下一些尸皮,而那黏稠的血浆已经没了。
杜迪安低头看向魔痕,被尖矛草刺入的小孔已经愈合,黏合性极其惊人,他依然能感觉到魔痕传来阵阵疼痛,以及冰凉又滚热的感觉,这感觉极为奇异,仿佛里面裹着几块冻人的寒冰,却在熊熊燃烧,分不清是太冷还是太烫。
杜迪安累得有些倦怠,靠在行囊上休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胸前魔痕处的疼痛渐渐平息了下去,反而充满极为炽热的感觉,像是有岩浆在里面流动,他用手指轻轻触摸,触感滚烫,在刚注入食尸者尸浆时,魔痕鼓胀得极为饱满,如今却又在一点一点收缩了下去,就像是……消化。
杜迪安感觉身体极为难受,阵阵困意袭入脑海,他摇晃着脑袋,强撑起精神,提起行囊朝巨壁方向返回。但刚走没几步,强烈的困意彻底压垮了他,虽然明知道这里是荒野,极其危险,但还是难以抵挡那山崩海啸般的困意,软软地坐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杜迪安被冷风吹醒。
还未睁开眼睛,他便猛地惊醒过来,双目飞速睁开,只见红云悬挂在天边,一轮巨日落在西方,却是到了黄昏。
杜迪安急忙闻着四周,立刻在先前战斗的地方,闻到两股异味,应该是被那里的血腥气味引来的魔物。
他背上冒出一股冷汗,暗暗庆幸,若是自己昏睡时有魔物靠近,自己就彻底完了,幸好这股血腥气味将他的气味掩盖了过去,才没有遇上危险。
紧接着,他想到胸前的魔痕,连忙低头望去,顿时有些吃惊,只见这血管状魔痕又恢复到平日的饱和度模样,只是长度却较之先前要多出三分之一,先前只是半截小拇指的长度,如今却是两截小拇指骨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