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正是给银杏传信的孩童的母亲,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但好在钱给足了也能守秘密,所以银杏把柳红先安置在林大娘家也合了许非焉的心意。
许非焉:“没事,你这个安排挺好的。之后再想个法子送她走,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并没有考虑好怎么安顿柳红,但尚书府难道还缺藏人的庄子吗?
银杏咧嘴一笑,有些傻气,故作神秘地说:“大小姐,你大约不知道,这柳红和奴婢才说了一会子话,那翠月居然又摸了过来,奴婢那会子都有些忙乱了,只好连忙把柳红藏在后头,拉着翠月出去院子说话。你猜翠月和我说了什么?”
这话估计一时半刻说不完了,许非焉索性从被窝里半坐起来,向银杏摊了摊手板,银杏见状连忙机灵地把许非焉的绣篮端过来。
许非焉:“这翠月该不会也是来找你安置的吧?”
银杏闻言一脸惊喜:“小姐你真是神了,怎么猜到的!那你猜到翠月为什么想要找奴婢安置她吗?”
许非焉心里呵呵,这坏丫头肯定又在逗自己了:“你可以憋着不说。”
那当然不行啊,于是银杏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像倒水一般和许非焉说:“这哪能呀,奴婢可是小姐你的眼睛你的耳朵,小姐想知道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被许非焉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大约是感受到团子有些不耐烦了,银杏这才有所收敛,好好说话。
银杏:“这翠月啊,也是被吓的!说话颠三倒四,只说榨好的油都不见了,结果发现被歹人拿去淋了王妃的院子!她分明是心里有鬼啊,怕是想做的事情被人截胡了但又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但买油这事可是她叮嘱柳红去办的,柳红不见了,她不就病急乱投医了吗,便想问我借些盘缠,让奴婢帮忙找个藏身之处。”
许非焉:“她怎么不找杜妈妈找你?不会是以为杜妈妈想拿她做替死鬼吧?”
银杏听罢又是一喜:“小姐你好厉害,有猜中了!奴婢之前曾经仔细问过那柳红怎么确认被烧死的就是王妃、小姐和奶娘,柳红言之凿凿说其中一具焦尸头上还戴着王妃的簪子……奴婢问了柳红,那簪子的式样,听她的描述,怕不是就是小姐你曾经说过就被翠月骗走了的簪子吧。奴婢猜呀,这翠月肯定是看到了那簪子了,以为杜妈妈想推她去送死,便怕得跑来找奴婢啦!毕竟这油,杜妈妈可是安排她和柳红一起去榨的!”
许非焉拿起针线,在绣面上绣了几针之后,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杜妈妈把翠月推出来只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而且那油榨好了,也得寻个好由头安排周全了才去烧院子吧?只怕,这一切是李妈妈借刀杀人的手笔?
非但杜绝了杜妈妈发现王妃已经被狸猫换太子的可能,还杀了杜妈妈一个措手不及,他日即使被查出有人刻意纵火一事也查不到李妈妈头上去,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想到那替身中还有和自己这具身子一般小的孩童,许非焉眼睛半眯,潋滟着眼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