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也素闻卿玉国能人异士甚多,今日有幸与芸娘姑娘比试深感荣幸,既然黄大人提出以小女子擅长的屏风绣画为比试的绣画的大小标准,那么小女子也要拿出作为南朝人的诚意,为今日前来观看大比的各位大人们增添一些趣味。然,刺绣舞不过是雕虫小技,真正的刺绣是一种需耐得住寂寞的技艺,为免宾客们觉得乏味,小女子有一提议,不知陛下与黄大人可愿一听?”

    许非焉不卑不亢的一番话,惹得在场宾客一阵哗然,尤其是女眷这边,因不似男宾们需要顾及身份,后妃们都忍不住一番议论,更别说官眷们了。

    “我瞧着这许大家居然看起来像是个年轻的姑娘,没想到一开口还真是!”

    “你们谁听说过这许大家有精微绣以外的作品?”

    “没有吧?就连锦绣七子也少有精微绣以外的绣品流出呀!”

    “该说她是傻还是蠢?长眼睛的都听出来这卿玉国使臣是要以她的弱点对付她了,这种时候还说什么给我们助兴,可别害我们南朝人在卿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皇后听着这些窃窃私语一张脸沉得滴出水来,瞪了身边同样表情莫名的齐贵妃一眼:“妹妹从哪里招来的人,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齐贵妃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发髻:“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就听不懂了,这许大家分明就是陛下相中的,且臣妾觉得这许大家说这番话也挺为咱们南朝人长脸的。”

    见皇后还要斥责,齐贵妃打断:“皇后娘娘不如且听她说下去,陛下都还没发话呢,皇后娘娘急什么?”

    果然,那边皇帝开口,“许大家且说说有什么提议,若是主意好,朕重重有赏!”

    这皮笑肉不笑的爽快之语,听得旁边深知皇帝脾气的许孝廉暗叫不好,虽然一直知道这个孩子有主意,但还是忍不住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心里更是恨不得把一脸看戏的黄知命撕了,若不是这厮刁钻,只要按照流程,也不至于情势如此骑虎难下。

    而这时,台上的许非焉已经抬手做礼说了下去:“刺绣一事从来还讲究底图的构图,不若今天我们便增加一局比试,比一比这构图,也请在场诸位大人评判,选出最好的构图,然后我们便以获胜的构图作为底图入绣。至于到时候的绣画谁更技高一筹,便各凭本事、一目了然了。”

    台下闻言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皇帝却邹眉看向许孝廉,目光里尽是询问之意。

    但未等君臣二人交流,便听见黄知命哈哈大笑,“这主意有趣,不过我卿玉国倒也不想占许大家便宜,要知道,芸娘的绣画之所以出众,便是因为画技了得,还曾拜在卿玉国宫廷画师门下学艺,只不知台下这位许大家的画技又是拜在南朝哪位大家名下?”

    许非焉正要回答,却被身边的芸娘拦住:“许大家,芸娘确实师承宫廷画师,尤其擅长以佛入画,许大家若要与芸娘比画技,怕是……不如还是按照之前的比赛方式,其它的莫要再提了。”

    许非焉迎着芸娘担忧的目光摆了摆手,无论这芸娘师承何人都不影响她今日的打算:“小女子答应过师父不将他的名讳告知世人,还请黄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