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与齐贵妃秘密商量着什么的时候,之前被齐墨倾点了昏穴的银杏也被前来救援的宫中侍卫救醒。
银杏这边才醒来,便搂着许非焉好一阵嘤嘤嘤的后怕,说到激动处更是哇哇眼泪直流,也大约是银杏哭相太惊天动地了,吓得本来还想多问几句的侍卫们都面面相觑,待侍卫统领从皇帝那边回来,布置了人手守在春荷宫外,侍卫们便撤了。
这一闹,锦绣七子自然也都醒了,知道银杏被点晕过去后只有许非焉独自与刺客对峙也是一阵后怕,眼泪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多,一口一个大小姐地叫,直哭得许非焉头皮发麻,见劝不住眼泪,她们也不愿意回房,许非焉便只好指挥着众女帮忙熏线。
这一忙活便忙到了清晨。
许非焉细细闻着绣线上淡淡的檀香甜味,这才放人回房休息。
众女这便一窝蜂跑了,许非焉把绣线收拾好,发现银杏居然还在身后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这丫头又犯犟了,“忙了一夜你还不去休息?我没事,真没事,你晕过去之后我骗那刺客拿了那把团扇,还骗他凑近油灯扇扇子,辣椒粉一扇便入眼,又痒又疼的,如今那刺客一双眼睛怕是比你还像兔子了。”
银杏果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地过来接过许非焉手边的活儿:“大小姐你就别收拾了,这事儿你做不习惯,还不如赶紧歇息,免得待会儿又来个什么大人传唤你过去,你到时候怕是想睡也没法子睡,眼睛也会像兔子一般红了。”
许非焉正想骂一句坏丫头,不料就听见一名小太监来传话,说齐贵妃传唤许非焉过去用早膳。
许非焉暗瞪了捂嘴窃笑的银杏一眼,便赶紧拉着银杏去换衣服。
银杏听说她仍是要作红衣少年郎的打扮,便忧心忡忡地劝:“大小姐,你还是要易钗打扮吗?昨个儿明明新得了贵妃娘娘赏赐的衣服,怎地不穿?不怕贵妃娘娘不喜?”
许非焉:“世人都在传许大家是个少年郎,既然都误会了便且继续误会下去。”
见银杏还想劝,便打断:“这道理连我都懂,贵妃娘娘自然也懂。”
银杏没辙,只好依了许非焉。
许非焉换过衣服随着那小太监进了栖梧殿,正巧遇见皇帝摆驾上朝,便随着一众宫人作跪拜大礼。
大约是她身上那袭红衣过于醒目,皇帝经过时顿了顿,走远了还听见他问身边的太监:“方才那少年就是那许大家?”
仿佛在问起一个什么不得劲的玩意儿似的语气,让许非焉回头看了皇帝的背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