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将山功夫不错,步练师牙口不错。
隔天鸡鸣破晓,满脖子牙印的薄将山,打着呵欠起了床。步练师本来睡得极沉,结果红豆挑亮了灯芯,晃灿的明光流过拔步床帐幔的镂空花孔,硬生生把步练师给晃醒了。
薄将山低声道:“红豆。”
把灯给灭了。
“用不上,”步练师没承他的情,人在锦被里翻了个身,一截盈白的脚腕露了出来,上面依稀还有一圈发红的指印,“今天我要同你去。”
“……”薄将山一扬眉毛,“薇容好本事。”
——起得来啊?
“相国真幽默,”步练师冷笑一声,毛又炸了起来,“被针扎了而已,要休息多久?”
我下船跑一圈给你看看?
步练师刚刚转醒,嗓子妩媚低哑,说起话来时,一股冷冰冰的娇。这声儿听起来享受极了,薄将山的心情无比舒畅:“来,多骂点,我爱听。”
步练师:“……”
——神经病,鬼才理你!!!
按照薄将山的南巡安排,今天他得与梧州总水监一同,去视察各处水坝的情况。
今年夏季阴雨连绵,远在上京的都水令连发三道急文,强令南方各地防洪防汛。农为国本,水为农本,薄将山此次南巡,一大重任便是监察各地水利设施。
梧州身为大朔粮食重地,地势本就平坦低洼,加上如今乌苏江水位连涨,又撞上薄将山南巡此地——
权臣的预感向来敏锐: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梧州城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