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语当然不可能让谢漠一个人忙活,早早跟进去帮忙。察觉到姬怀暖投注在谢漠身上的视线,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姬怀暖撇了撇嘴,无趣地挪开目光,谢漠那种家伙,哪里好了。
旁边的谢洺看见她们的眉眼官司,轻笑一声,“哥哥以前也不会做这些,自从……他为了照顾好我,什么都学会了。”
坐在姬怀暖对面的苍白青年神色温柔,带着点多年卧病累积的落寞,但他很快又笑起来,跟姬怀暖说些兄弟二人小时候的趣事。
在最初的最初,谢漠还是个对弟弟谢洺也十分不耐烦的让父母头疼的熊孩子,但等他稍稍长大一些,多少知道要照顾病弱的弟弟了。
从那时候开始,谢漠不但没有变的乖巧,反而更熊了,因为背后有谢洺这个整天不能动就琢磨着怎么使坏的“军师”,他们两个,一个策划,一个执行,直把他们做警务厅厅长的父亲折磨的发疯,亲手把谢漠塞进了警校训练最严酷的班级。
谢洺被断了“手足”,也不得不安分下来,这才让谢轩谢厅长有了几天安生日子可过。
说起这些的时候,谢洺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但很快,那点血色又散去。
八年前的那一场事故,把什么都毁了。
谢洺突然咳起来,姬怀暖一愣,刚走到他身边,就听谢漠拉开厨房的门出来道:“姬怀暖,你先带阿洺去卧室休息吧,这里有油烟气,他受不了。”
家里有姬怀暖和姚梦语这两个外人,谢漠本能地想把弟弟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一时忘记谢洺不能见油烟,现在他和姚梦语身上都有味道,只能拜托姬怀暖了。
之前厨房明明关着门,她都没怎么闻到……姬怀暖对谢洺的“娇弱”又有了新的认知。
姬怀暖几个结界术下去,谢洺就跟坐滑滑梯一样回到了轮椅上。青年对此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觉得很有趣似得,不自觉露出笑容。
姬怀暖也一笑,不想留在这里碍姚梦语的眼,推着谢洺离开。
用同样的方法把谢洺弄到床上躺下,给他压好被角,姬怀暖跪坐在了床前的毛绒地毯上,对着青年温声道:“我治疗一下你,会有一点肢体接触。”
要是春山的战士,姬怀暖就是敲他们的脑壳也不用打招呼,但谢洺毕竟跟她不熟,又是这样一幅脆弱易碎的模样,姬怀暖对待他就小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