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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小顾大人不那么风流,怕是孔家也就不会生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
“这说到底啊,怕是缘分未到啊!否则本就是表亲,若是再结了亲,便是亲上加亲……”
“呵呵,这可就是有所不知了,话说小顾大人并非是那等铁石心肠之人,只是孔家姑娘爱错了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爱错的道理!难道这世间的男子,都要像顾清临一样不顾廉耻地追在人姑娘身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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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驶过闹事,那些并非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自是被车中的人听了去。
车里的闫卿之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眉宇间是带着几分不耐和鄙夷的,但眼中却又有些兴味盎然的模样。
这些家长里短的话,他似是已经许久未曾听到过,这般带着烟火气的话语,似是离他已经十分遥远。整日囿于那间暗无天日的暗室,若非他心有坚持,只怕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年。
虽说以前他的身份,也不会去关心每日桌上的菜肴来自哪个庄子哪家农户,却让他有活着的感觉。而如今,他……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方才那些闲言碎语说三道四虽让他有些感到厌烦,却又感到无比的真实,似是出了那间暗室,他便远离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能闻之一乐。
但那样简单且清苦的日子离他太过遥远,且他生来便是高门之子,后遭奸人陷害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只留得他一人独活……
想到能苟活至今的缘故,闫卿之脸上现出一片憎恨来,更多的确是悲恸和厌恶。
厌恶那些人,也厌恶自己。
巍峨的城门就在眼前,闫卿之却萌生出了一股退意。
此一去,他便是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