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时大王兄稍稍收敛些,不大肆地结交权臣豢养门客,甚至在府邸中宴饮朝中重臣,也便不会有除夕夜宴上他和二皇兄的封王之举。
父皇为了制衡大王兄一家独大,在他和二皇兄归金陵近两月有余才赶在除夕夜上晋了他们二人的爵位……
就像眼下一般,父皇再次晋封了他的爵位,却立即便对叶大人下了狠手,更甚至是在他病重之时否决了他请求回金陵的愿望。
无论是权衡朝堂还是制衡皇子之间,父皇的手段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们父子间的力量简直是天壤之别,这般差距悬殊下,他又有何能肆意张狂?
“大哥何须这般妄自菲薄,我等生来便为皇子王孙,身份自是无法更改,那么身为皇子王孙该有的担当和责任,我等自是责无旁贷。”
“这一点上大哥所为并无可厚非之处,否则父皇也不会对大哥另眼相待。”
闵柏衍说这话的神色认真,丝毫没有敷衍之色,恍然间闵柏涵都险些信了他这般言之凿凿的言辞。
然而闵柏涵却是心中清明,旋即口中朗笑出声,“哈哈,数月不见柏衍果真与从前大不相同,这般冠冕堂皇的话,而今我的好三弟竟然也能面部改色地说出口来,大哥真该对刮目相看了!”
“大哥谬赞了,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闵柏衍见到闵柏涵这般模样,面上的神色不改,更无半分羞赧之色,似是只把这话当作寻常的赞赏一般。
听到这一句“吃一堑长一智”的话,闵柏涵脸上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似是有难堪的神色在他脸上闪现。
他知道老三也好、老二也罢,都一直对于去岁赈灾回金陵后所遭受的不公待遇,而一直耿耿于怀。
可这件事情上能怪得了他吗?
要怪也只能怪父皇耳根子软,受不得美人的枕边风,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二人的府上,没有能为他们奔波的女子。
于他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