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眼眶通红的柳氏听见顾清临的这番话眼泪流的更加汹涌,遂连忙起身福礼,略微向后退了几步,将榻前的前置空闲出来。
“清临见过嫂嫂。”顾清临对着柳氏微微一颔首,便阔步走到了榻前,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因恼怒而面色涨红的顾从云。
柳氏以帕掩面,压抑且无助的哭泣着,相公这番似是交代后事的话让她心中越发的没底,只盼着二叔能劝慰些许,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出去!我已如此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咳咳!不会真的以为这顾家是的囊中物了吧!我告诉,休要妄想!”
怒极的顾从云抓起身边的磁枕便向着顾清临掷去,口中更是气咻咻的怒骂不止。
顾清临微微一闪身躲过迎面飞过来的磁枕,眼看着那磁枕在脚边炸裂,心中不住的轻笑一声。
顾从云便如这磁枕一般是个外强中干之人,也只能有些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可也到底是个富贵少爷,也不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强到哪去。
顾清临也不畏惧眼中似是都要喷火的顾从云,从从容容且神色泰然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杯参茶便开始啜饮。
大半杯参茶下了肚,五脏六腑都感到无比的熨帖,顾清临放下茶盅后便又开了口。
“原本今日是大哥前往丰泽城的日子,二弟特来为大哥送行,想不到大哥却病了,但二弟不懂既然病了大哥为何讳疾忌医。如此下去,岂不是要父亲为担忧?”
“如今大哥以身为人夫、为人父,自是要懂得肩上的担子容不得这般任性妄为,这般胡闹下去,让嫂嫂和絮儿心中何安?”
听见这话,一旁站立的柳氏面容更加地悲戚,压抑的啜泣声也有些不可控制地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哭声,而顾从云却更加的愤怒。
顾从云眼中的愤怒之余还有些畏惧,他眼角瞥了一眼哭泣不止的柳氏,心知不知道那孽障又用了什么惑人的妖术,致使柳氏这般的模样。
且先前他一再的嘱咐柳氏一定要去寻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却不料柳氏偏偏请来了医馆中的大夫!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他不过是想借病多拖延一日,好让这孽障现了形,以解开父亲心头对自己的误解。
想不到千算万算到底是棋差一招,被这不知何物所幻的妖孽所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