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过去之事重提他作甚,叶大人虽然有从龙之功,但比觉得今日之事之事空穴来风吗?前有叶洵与卓阳国藩王德玛加王交好,后有其独女被卓阳国王子看重,且请封为卓阳国义公主身份。”
那老者说到此处微微停顿了一下,走到桌前时才凝视着张信达,谨慎地低语道:“有此种种前提,会如何看待叶洵一家与卓阳国的关系?”
“是不是感觉卓阳国便像是叶府的花园一般,且还是一道布满重重护盾的围墙,进可攻、退可守,换做是,又作何想?”
随着周大人的话语一句句掷地有声,张信达眼中的惊恐与明悟便越加明显,且脸上也现出一些庆幸,但紧皱的眉头依旧难掩他心中的惶恐不安。
“周大人您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件事暂且不管是不是空穴来风,总之说叶洵有通敌叛国之心,本官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本官以为这不过是陛下借此惩治心思不正之臣的手段罢了,毕竟如今的朝堂呈现四分五裂之势,陛下就算再不理朝政,可周大人别忘了陛下身边还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的。”
像是相通什么事情一般,张信达越说越感到心惊肉跳,双眼更是不安的向四处乱瞟,且越说声音越低。
他怎么就如此的糊涂呢,看瑞王殿下式微,他便自以为眼光独到慌里慌张的向瑾王殿下示好,后来得知瑾王殿下加封为瑾瑜王殿下,更是迫不及待且大张旗鼓地为其筹备银两以供其赈灾所用。
这些种种只怕陛下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尚未开罪自己只怕也是因为瑾瑜王爷并不待见自己,但叶大人可就不同了。
“张大人言之未必没有道理,只是眼下还是要镇定些为好,若不然陛下那里没有示下时自乱阵脚,不亚于引火烧身啊。且这一把火不会就这般无端端的熄灭。”
周大人看了一眼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的张信达,垂下的眼中闪过一道鄙夷,但口中却是充满忧虑地叹了一声。
“哎,只怪我目光短浅,远不及周大人这般高瞻远瞩。现在看来周大人这般按兵不动才是上上之选。”
张信达苦叹一声摇了摇头,端起又放下反复了数次的茶盏被他递到了嘴边。
似是饮酒一般,张信达一仰首将满满一杯早就凉透了的茶水饮下腹中,满嘴冰凉苦涩之感瞬间便将张信达淹没。
张信达忍不住咋了咋舌,这茶水虽苦涩,但却也能让人头脑清醒,更能使人名目,耗能看清前方这布满雾瘴的道路。
“身为人臣,当谋陛下之谋、思陛下之思、忧陛下之忧,且为人臣子一日便要忠于一日。言尽于此,张大人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