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转醒后,再去回响,似是已经变得十分遥远。
“还有什么大可一并告知,本王还未虚弱到几句话都承受不住的地步,莫非也想让本王像个痴儿一般吗?”
闵柏衍闭了闭眼,口中缓缓吐出这句话后,他不禁轻拧眉头。
这声音听上去甚是空远飘渺,仿佛不是他的声音一般,且这声音听上去便带着几分虚浮无力,怎么听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命不久矣之人……
在闵柏衍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来,那一双时常便带着几分温情的桃花眼中,也尽是冰冷一片,好似藏着数九寒冬的冷冽一般。
他这话说的并不重,甚至轻缓的话语中都似是带上了几分恳切的意味,然而却听得亲卫队长沈斌猛觉心头一震。
“唰”地一声,沈斌毫不犹豫地便单膝跪在地上,在他晒得通红、有些变得黝黑的面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来。
“请殿下恕罪,属下绝无此意。”
低下头来的沈斌嗓子有些发紧,且那些曾被他压抑许久的怒气也从四面八方奔涌出来,直击头顶。
那些怒火渐渐地在他眼中又都转变成了悲愤,甚至是一丝不甘。
他为王爷感到不甘……
他不过一个小小亲卫,生就该为了王爷赴汤蹈火,可如今王爷受到了如此大的屈辱,他却无能为力,至少他没有权利去替王爷做决定。
背后失去了双手的支撑,闵柏衍的身形轻轻晃了几晃,很快变被他撑在床榻上的双手稳住了身形,同时他的脸色也有些泛白,从绷紧的两腮上能看出他十分的吃力。
看着跪在榻前的人,闵柏衍只觉心中升起一股像是涟漪般逐渐扩散的怒气缓缓晕开,对待王府中的亲卫也好,身边的随从也罢,他从未端起过身份。
如今他想要听几句实言,却不得不拿出身为王爷的势头来,可见在他大病卧榻期间,又发生了多少棘手之事。
他怒自己不争,竟到了瑜城几日后便一病不起,身体竟连那些百姓都不如,枉他曾在大将军身前习武多年,更枉费他在军中操练许久,原也不过是个绵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