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叶婉茹被这轻微的动作吵醒,但她仍旧没醒,只是动了动,随后翻了个身,面朝着碧玺的方向又睡了过去。
碧玺一个人蜷缩在那浑身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仿佛那些影子就是鬼怪所化。
正在埋头的虹玉没发现这片山林早在她们跟随叶婉茹前去望朔城时便经过过。
在管道左侧的一座高山上,虽无化形正等待过路人的妖魔鬼怪,但却有一伙打家劫舍的山匪正在黑暗中潜伏着。
茂密的林间数百双冒着精光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在黑暗的夜里,那一串行走在路上的明亮火把格外耀眼。
“大哥,这,这一行人,怕是,押,押镖,镖的!”
整个身体都趴在枯叶上的青年有些激动,还摇了几下手中没有几根鸡毛的破羽扇,青年微微仰起头偏过去对着身旁的一名络腮胡大汉大声说着。
络腮胡大汉耸了耸两条长长的黑眉毛,抬手拍在青年的头顶上,又抹了一把青年喷在他脸上的吐沫星子,压低嗓音道:“小点声,恐怕他们听不见吗?”
“大哥,军师说的有理,我看这夜里还赶路的不是押送重要货物的就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出手也算替天行道了!”一名有些瘦弱但很结实的青年对着一脸高深的羽扇青年拱了拱手,脸上有些敬佩。
“那,那是,本,军师,什,什么,时候,看走,走眼过!”摇着羽扇的青年头上戴着布巾,这次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骄傲却甚是明显。
“对对对,咱们替天行道!”
“那是,要是没有虎哥和军师,咱们山上的几百兄弟能过上吃肉喝酒的日子吗?”
“是啊,军师神机妙算,又有虎哥带领咱们兄弟布阵,哪一票失败过?”
“最开始不是也失败过吗?那俊俏的小娘子可不就是给跑了!”
几名青年嬉笑附和着,但其中一人极会说话,既夸了军师,又显出虎哥的英勇。
但那一声略显丧气的声音夹在这赞美声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