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嫉妒和恨自己,嫉妒婉儿对他的一往情深,暗恨自己在婉儿心中藏得太深,已经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这种矛盾的情绪近日常在他心中上演,他不知道这件事到什么时候才能了结,而他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以本来的身份相貌出现在婉儿身边。
“二少爷,这个食盒里装的什么呀,可真香!”二狗跟在后面,吸了吸鼻子,甚至咽了一声口水。
“是烤野兔。”他早在二狗走过来时便闻到了香味,这种野味他在军营之中时常外出时拿来打牙祭,是以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太过熟悉。
“二少爷您可真厉害,不用看都知道,哈哈……,能赏给小的一点尝尝吗?”二狗先是舔着笑脸谄媚的奉承了一句,随后讪笑了一声才厚着脸皮讨赏。
“嗯,看在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待会赏个兔子尾巴尝尝。”顾清临煞有介事的考虑了一会儿,随后语带笑意的回了一句。
进了屋二狗将那匹雪缎放在了矮榻上,便眼巴巴的盯着食盒,笑的见牙不见眼道:“谢谢二少爷,谢谢二少爷不嫌小的贪嘴。”
顾清临戏谑的挑了挑眼角,在二狗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将食盒打开,手上轻轻一拽,不过拇指大小的兔子尾巴扔进了二狗手里。
“二少爷……”看着这么大一点还有些烤焦的兔子尾巴,二狗真是欲哭无泪,也才反应过来刚才少爷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痛快了。
顾清临一手执着酒壶,脚步稳健的走到窗前的书案前,声音低沉道:“拿着兔子退下吧,再送两坛酒来。”
听到前半句二狗眼中迸出一道兴奋的光,听到后半句时目光有些黯淡下来,担忧的劝慰道:“二少爷,您少喝点吧,已经喝了四五坛了。”
“少啰嗦,快去。”顾清临一瞪眼,略有不耐的摆摆手。
站在书案前,他面色平淡,只隐约可见眼底翻滚的浓烈情绪,左手研磨,右手执酒壶,不时的往口中倒一两口烈酒,又不时向砚台里滴几滴酒浆。
不出片刻细腻泛着乌光的墨水便像一泓湖水盛在浅浅的盘龙砚里,浓烈的墨香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气说不出的好闻。
二狗送来了两坛柳林酒放在顾清临脚边,一步三回头的叮嘱着:“二少爷您少喝点,叶小姐貌似不喜饮酒之人。”
话说完后二狗一溜小跑奔到门外,他也是在没有办法了,空腹饮酒太过上身,二少爷又是个执拗的人,希望以叶小姐之名能多少对二少爷起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