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起了。”

    天还未亮,池宁便被轻柔的声音叫醒。

    睁开眼望了一眼一团喜气的来喜,池宁迟钝的眨眨眼,又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这天还黑着呢。

    来喜脸上的笑意僵,在几次叫醒无果之后,伸出手掀开池宁的被子,坚定的道:“陛下,您该起了,今日是您登基的大好日子呢。”

    冷风猛地进入温暖的被窝,池宁终于清醒起来。

    看了一眼笑容浮在表面的来喜,池宁慢吞吞的道:“劳烦来喜公公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来喜大太监对于他的父皇一直是谦卑恭敬到尘埃中的,而对于他这个新皇帝?

    池宁呵呵一声套上并不合身的龙袍,一个太监都看不起的新皇帝,又算得上是什么皇帝呢?

    羸弱的身体被裹进繁复的衮冕之中,池宁如同一个漂亮的傀儡一般被刀枪雪亮的士兵们押送至天坛。

    大周建国以来,大底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诡异的登基典礼。

    听着由萧珩亲手写出来的“先皇遗诏”,池宁谦卑而恭敬的从一位老掉牙的皇伯父手中接过属于帝王的玺印。

    文武百官对着高台上的新帝三跪九叩,唯有站在最前面的男人面不改色的盯着台上似乎要被这场景吓哭的小皇帝没有半点动作。

    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萧珩轻飘飘的扫视着周遭若有若无的表情,轻轻一笑。

    恰在此时,司礼监又不紧不慢的宣布了另一道旨意:封太尉萧珩为摄政王,统领文武百官,替王亲政。

    金灿灿的龙椅旁再出现一把宽椅,张牙舞爪的四爪蛟龙明晃晃的昭示着这位置主人的权势滔天。

    萧珩淡淡的拱手谢恩,然后便坐在了池宁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