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似陆家其他人,是商人,有机会南北满地的跑,时常来山庄小住,而他只是一个书生,惯常舞文弄墨,之前从未来过上京。
“我对园子不熟,让李妈带你转吧。”扔下这句话,他抬腿便走了。李妈是园子的管事妈妈,她自然是最熟悉园子的。
被单单撇下了,林灵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轻松许多,园内凉风袭面,花香扑鼻,她还真想逛逛,但如果是跟着陆渐离那个大冰雕,那估计就没什么雅兴了。在园内一直逛到李妈委婉提示,林灵儿才依依不舍的进屋。
在外不比家里,因着下人只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所以当林灵儿进屋时,看见陆渐离正坐在桌前,执笔陷入沉思,许是刚沐浴罢,头发未束,散在背上,令他有了和平时冷静严谨截然不同的潇洒不羁。
不知为何,林灵儿竟然不敢再朝他多看一眼。就是为了避免同处一室,隔门沐浴的尴尬,在来之前,她已经更衣沐浴过了。
她垂头敛目,悄无声息的穿过屏风,上床滚到最里面,这是直接要睡了。
虽然她自认为做到了没存在感,可是经过书桌时,裙摆发出的窸窸窣窣声,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复又落下,沉浸到自己的思虑中。
子夜林灵儿醒来,是被渴醒的。中午跟着祖母吃了太多的酱肘子,晚上逛完园子,本想进屋喝口水的,结果不明所以的就躺到床上睡着了,直到口干难耐。
郊外天空清爽,月儿都分外明亮。
挨床边睡着的人,乌眉,墨发,周身都晕着柔柔的月光,林灵儿半坐在床上,对着面前通体发光的人,心里来来回回纠结了无数遍。
最后她把心一横,玉手跨过他的肩膀,想轻手轻脚的下床。
谁知,当她刚跨过一只脚,还未待身子离开,睡着的人,倏的睁开双眼,四目相对,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
林灵儿吓得不知所措,本能的趴下,却不想正好撞入他的胸膛,宽阔精实,还砰砰如敲小鼓。
反应过来后,脸红到耳根的她,赶紧往床下滚,谁知又被一只大手反身圈住,徐徐放下,这才避免了头脚着地的危险。
“深更半夜你在折腾什么?”刚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浅浅睡下的人平时最恼有人扰他清眠,可也终不过不痛不痒的问这么一句。
“我...口渴,想下来喝水。”如果知是这样的结果,那她宁可唇干嘴裂也不会下来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