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宇做了一个绮靡、荒诞的梦,梦境仿佛是缪斯酒吧那一夜的镜头重放,可不同于那一夜的是,他在梦里充满激情。那种激情,比他参加攀岩、跳伞、高山滑雪等运动强烈百倍。那是一种肉-体与肉-体的激烈碰撞、肉-体与灵魂的共同燃烧。
他记得他在梦里流泪、呻-吟,不知道究竟是痛苦还是欢愉。
他记得有一具滚烫的身体紧紧拥抱着他,一双桃花眼里雾气氤氲、光彩迷离。他的汗水滴落在他身上,他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
他记得,他叫他的名字:小宇。
这次,他叫的是小宇,他记得,他记得那个梦,它,太过真实。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左思的床上,窗帘拉着,遮住外面刺眼的阳光。他的四肢百骸都在酸痛,稍稍一动,便扯痛身后某个隐秘的地方,那里,火辣辣的感觉令他一下子回想起梦境。
他用手捂住眼睛,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那不是梦,是现实。那个曲明浩,一定是在酒里下了药。
身上干干净净,穿着睡衣,是左思给他换的?他倒醒得早,经过昨晚那场激烈的“运动”,他还有力气?
楚凌宇,你是什么材料做的?经过这两次遭遇,你竟不觉得悲哀吗?他默默自嘲。
他用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慢慢坐起来,疼得一皱眉,小心挪到床边,下来,趿了拖鞋,一步步往外走。
左思不在客厅,也不在厨房。书房门关着,看来他在里面。
他移过去,到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左思沙哑的吼声:“蛐蛐儿,你个混球!我要灭了你!你竟敢给我下药!你把我当成什么,把小宇当成什么?他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可你,你竟然害我……我……”
他猛一拳头砸在桌上,那声音震得楚凌宇心肝一颤。他几乎是本能地一脚踹开房门,然后,他听到“啪”的一声,左思的手机掉在桌上,左思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从来没有见过左思如此狼狈:他的两边脸都肿着,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眼睛有些红,像是刚哭过。
他僵在那儿,右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躲闪着,头和手都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