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氏大厦共七十三层,位于金融街的中心,正正方方的连排大厦四通八达地打通在一起,乍然望过去很有压迫感。
这个月是新财年,各项数据都要报给寇振光看。所以每次的所有报表都是一式两份,寇振光的由袁茵亲自去送。
整理好所有需要的报表和数据,袁茵快步走进专梯,直接按到顶楼。
光可鉴人的金属壁照出袁茵的影子。
袁茵没有穿裙子的习惯,离了正式场合,她又换回一身宝蓝色职业裤装。
那晚寇至廷扬长而去,果真把她一个人留在漆黑的野外。更深露重,加上连日奔波下受了风寒,袁茵回去有些头重脚轻。她有意没有吃药,一直昏睡到下午,再起身,眼睑下方便是一片乌青。
袁茵从未指望过他,所以也并不失望,只是寇至廷的态度,宣告着袁茵的前路漫漫。
但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
袁茵没用遮瑕,选了最白的粉底液上脸,肉粉色的口红也盖不住泛白的唇色。看着电梯壁中自己的倒影,满意地牵起嘴角。
电梯是总裁专用,中途没人搭乘,很快便到了。
顶楼是打通的环形,寇振光的办公室在最左侧的尽头,袁茵顿了顿,调转脚步,拐进右侧的长廊。
这一边是寇至廷的办公室。
这个时间寇至廷应该在,袁茵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让看到自己,但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原则,她还是缓缓朝着那张阔大的玻璃墙走过去。
只要观众还没有入戏,那这台戏就要长长久久地唱下去。
长廊墙壁是大气的银灰色,脚下的羊毛毯轻如柳絮。脚步声落上去便被吸收,只留下细高跟鞋底剐蹭毛绒的滞顿。
袁茵不紧不慢地走,目光一直盯着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