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水谣早已怒火中烧,被小畜生梅开二度,一骗再骗,立即“噔噔瞪”跳出陷阱,外面几只狌狌正要拿绳索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褐火烧得手舞足蹈,活蹦乱跳,四下逃串。
这数十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韩水谣天资聪慧,勤学心法,“冰炭相济”本便是和“褐火邀朱颜”互为表里,如今习成更是威力大增。
姜朽禾爬出洞一看,居然是一群狌狌,虽然休养期间韩水谣有教他武功心法仙术口诀,奈何他天生蠢材一个,记都记不劳,背诵更是无从谈起,使用仙术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空中楼阁纸上谈兵,只有干起老本行,抄起棒子往前冲。
狌狌们看着这个人类好像不要命的疯子,更是大惊失色,而且还有一个会邪火的妖女,立马慌不择路脚底抹油逃之夭夭,韩水谣紧追不舍,口中骂声不断,见一只烧一只,姜朽禾也宜将剩勇追穷寇,他在山林中数年养成了至对方于死地的猎杀经验,此刻更是手到擒来,两人倒是合作得亲密无间,一远一近,互为掩杀,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幽谷。
幽谷有简陋的栅栏,伴随着一路的哀嚎更是显得凄凉,入了栅栏,只见小畜生坐在为首的大狌狌头上,背后几十只大狌狌怒目而瞪,后面还有侥幸残存的大狌狌也渐渐赶了上来,两人渐渐被合围。
“输人不输阵。”韩水谣岂可作罢,正要施展仙法,没想到小畜生忽然从大狌狌头上跳下来,跪在地上求饶,“侠女,义士,此事与他们无关,都是我一手谋划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还请饶了大狌狌们一命。”后面的大狌狌们泪眼迷离,似是不舍,看到从四处赶来断手断脚不是残废就是被红烧的惨状,更是忍不住跪拜痛哭,场面略显惨烈渗人。
韩水谣一愣,姜朽禾更是吃惊道:“你,你居然口出人言!你又不是人,怎么会说话?”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人话亦是十分简单,听多几次变会了,呵呵呵。”听他一笑,后面的狌狌也跟着呵呵呵的笑起来,场面十分滑稽,逗得姜朽禾也跟着笑。
“慢着!”韩水谣短剑一指喝道:“事不过三,今日被你诈了二次,岂可罢休?”说罢,便比剑预刺去,只见狌狌群中钻出两只狌狌,恭恭敬敬捧出一盘草,形状很像韭菜,开着青黄色小花。
“拿一群破草料想喂猪?”韩水谣怒气难消,更是将剑刺透木盘,捧着木盘的狌狌早已吓得直哆嗦,泪尿直奔扣头认错。
小畜生解释道:“你们人类不就是想吃狌狌吗,所谓肉至美者,狌狌之唇、獾獾之炙、隽觾之翠、述荡之掔、髦象之约……其肉甘美,可以断榖,穷年不厌……本来你们人类将山林中的食物采摘得差不多也就算了,居然有人说吃狌狌之后可以御剑飞仙……其实是以讹传讹,狌狌之所以可以飞檐走壁,穿梭于林中皆是吃了这些‘祝余’草的缘故,他们把所有采摘到的草都送给你们,希望陪个不是。”虽然小畜生低声下气,却听得出语中愤懑。
姜朽禾道:“原来狌狌之唇是第一好吃啊!”语出未毕,众畜生早已一惊,没想到他话风一转,“看在这小畜生有情有义的份上,我也没有吃的胃口了,你们散了吧。”韩水谣一听,喝道:“就这么算了?!”
小畜生眉眼一动,拍了拍手,居然有成对狌狌捧出一坛一坛的酒,小畜生说道:“这可是族长的祖先的祖先所藏的惠泉酒!堪称百年,不不,千万年佳酿。”韩水谣目珠已然快要凸出来,努力吸收空气中散溢出的芬芳。
“这是狌狌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侠女笑纳,笑纳。”
“好说,好说。”
姜朽禾看着韩水谣拿起勺子便不停的舀起来,还不断说道:“恩恩,果然清醇,果然清醇。”他无聊的翻了翻祝余,虽然没什么味道,却新鲜细嫩,便生了火,找来一个破鼎,用水滚了一遍,又去附近的溪流中捕了些虾米,风风火火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