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府议政厅前,这声声宏伟响亮的漫江鼓敲的似乎是惊天地泣鬼神那般轰动,它敲出了莺歌燕舞响四方,它也敲出了九州山河初新开,它更加敲出了千岁荣登万世称,真可谓铜鼓声声响,佳事连连降。
陈东王此时的心境就好比是初升之朝阳暖四方,也胜似那六月之喜鹊欢心头,再也隐藏不住他心中那股欢天喜地的劲头了,他更是满脸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欢快之情而高声连连大笑起来,其笑声犹如虹光般震慑山川名岭。众人皆是不解,面露疑难之色,目光神汇的望着他,只见王爷手中正握着朝廷派人下达的文书,里面到底会写些什么,竟会使他心急如焚地敲响漫江鼓而召集众人呢?因为此鼓关系重大,它就象征着四海九州的国泰民安与繁荣昌盛,没有紧急的军国大事,是万万敲不得的。
众人便议论纷纷,各抒己见的端详猜测着,难道又有突厥来犯,皇上命王爷前去保家卫国?莫非山河将破碎,日月已无光,皇上下达紧急军令;又或是某诸侯王起义军对抗朝廷,命王爷前往解危?可大伙猜测不断,只是瞧着王爷那神清气爽,满心欢喜的神情,断然不会是这样的坏事?可左思右想,皆不知王爷为何会如此兴奋?
原来这封文书所述之事乃是皇帝病重,自知会一病不起,他知陈东王乃德才兼备之人,具备了帝王的所有品德,又是他的亲皇叔,故而准备学学古代圣贤尧舜禹而禅位于他。闻此言,他哪能不心花怒放呢?原本就想借机进军朝廷,真是万万没想到此番天竟降麒麟报喜于他,他真是万分的畅快淋漓。
望着众属下,他的心便犹如滔滔江河般连绵不断,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故而说道:“你们听着,真是天报喜讯于本王了,万万没想到,皇帝小儿年纪轻轻的,竟会得了不治之症,而从众诸侯王之中选举了本王,准备禅位给我,你们说是不是天大的喜讯啊?”
其余众人闻之此言,也是满脸呈现出了喜悦之情,便也是趋炎附势,专捡好听的说,大大的向他祝贺道:“恭贺王爷将要荣登大宝。”
“大家说错了,我们应该改口了,不称王爷,而称万岁,臣等恭贺万岁大喜。”众人便逢迎陈东王的心理,故而说些能使他更加悦耳的话。
陈东王真是满脸的喜悦,而说话之声真是像通琴曲那般悦耳,说道:“好!太好了!众位爱卿快快平身,你们都是朕的拥护者,等朕继皇帝位后,你们便都是开国功臣,便都重重有赏,哈哈哈哈!”他已怕不急待的自称朕了,而与属下君臣相称,此时他的包藏祸心已昭然若揭了。
片刻后,他便发觉堂下几乎所有人都是祝贺于他,只有一名叫王苍柏的属下,不但不恭贺他,反而闻之此言后却是闷闷不乐,满脸的忧愁,他便大怒道:“王爱卿,朕遇到如此喜事,你为何不恭贺于朕?难道你不希望朕继皇帝位吗?”
王苍柏忧心忡忡的思虑后,出列禀报道:“王爷请恕罪,莫要欢喜的这么早,属下总觉得此事来的蹊跷,皇帝好端端的又怎会禅位于您呢?恐怕是有诈。”王苍柏想法比较独到,疑心也是比较大,左思右想总觉得有问题,故而提醒道。
没想到陈东王确是一脸的恼怒道:“哼,真是混账,本王与皇帝乃亲叔侄,他禅位与本王有何不妥?又有何诈可施?”
“王爷,属下觉得这其中却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问题所在,还请王爷深思熟虑再做定夺吧。”王苍柏的第一感觉就是其中有诈,故而一心想劝他先弄清状况后再说。
片刻后,苏多娇便便这声声力拔山河之势的鼓声引到了议政厅前,陈东王见到这位女诸葛,便心生一策,既然不知这其中是否真有诈,何不听听这位奇女子的说法呢?她深通兵法谋略,所说一定丝毫不差,故而便让她进了议政厅,把刚才之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再把文书交于她观看。
苏多娇望了望这行行行云流水的字迹后,便觉得所料不差,便心中已有数了,只有远古时代的数位帝君,曾是传承了禅让制,而往后的帝王均是传承着父死子继的制度,不是兄终弟及,更何况还会是禅让制,这绝对不可能,此定是朝廷想瓦解陈东王之计,诱他上京城,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便可伺机将他除掉。而陈东王一心只想着荣登帝位,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自然是不会考虑到这诸多的因素。
下一刻,苏多娇又郑重的看了看文书内容,再望了望陈东王,心里便盘算起来,这既是朝廷之计策,现在她便不说破,也好助朝廷一臂之力,只要她再放把星星之火,陈东王必会被引诱而上京。
只是她担忧的还不止这件事,如果现在陈东王就被朝廷给诛杀了,那么他手下的众军士又岂肯善罢甘休?定誓死也要为他报仇,那将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而她曾和陈东王手下的军队接触过,也深知他们仍是忠君爱国的,庆幸的是还并未被陈东王的邪心引诱到弯路上,只要从中想个计策,让他那惊天的野心阴谋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么再对其众军士澄清利害关系,相信他们也定是深明大义之人,这便既可以除掉陈东王,又可以收服他手下的精兵强将而为朝廷效力,此乃一举数得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