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寻的手指在纸张表面摩挲几下，小小的纸片人到了他手里就老实下来。要不是换个别人，恐怕要觉得这张纸片人是被风吹到自己身上来的，可惜顾景寻不是旁人。
他走神的时间太长，讲台上的面试者已经回答了上一个问题，他还是没有说话。
身边的林杜低声说：“景寻？”
顾景寻叠起纸片人收进手心，面对面试者疑惑的目光，温和地提出一个问题，面试者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提问，茫然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编出一个答案。
顾景寻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在谁都看不见的手心里躺着一张薄薄的白色纸片。
天底下三点水偏旁的字太多了，除了江也可能是温、汪……但顾景寻第一个反应就是江，江屿的江。
这位大反派的做事风格就像在楼下莫名撞过来一样，猜不透。
接下来整个招聘会，顾景寻都心不在焉。
林杜以为是顾一城在，顾景寻才这么兴致缺缺，招聘会后的饭局一结束，林杜就硬拽着顾景寻去了文艺烧烤店。
烧烤店一如往常地爆满，顾景寻和烧烤店老板认识，两人去了后厨的隔间吃饭。
点的烤串还没上，林杜叹了口气：“你也别太在意顾一城，顾爷爷更看重你。顾叔叔不论在家里还是集团里，其实也没什么话语权。何况顾一城跟你之间差得也太多了，先别说办事能力和商业眼光，单说为人处世这一块就不行，今天一个招聘会，把公司人事得罪干净了。”
顾景寻得到好友驴头不对马嘴的安慰，很不在意地笑了下。
林杜说得不错，但是顾一城比他想象的麻烦得多——在于某些超出了科学理解的领域内。
顾景寻没有多说，只是把话题扯开：“今天招聘有几个不错的，记得跟人事打招呼，直接调到我们手底下。”
林杜：“放心吧，我还能让好苗子流到别人手里。我的天，好热……你不热吗？”
后厨本来温度就高，现在降温了，还开了空调，对于林杜这种火力旺的青年来说，简直是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