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里的桂花已经谢了,落在地上,洁白如雪。
谢瑶光练完了谢家剑法的最后一式,顺手挽了个剑花,把剑竖在自己身后。她的剑势不似兄长那般凌厉,而是柔中有刚,不争不抢,但剑风依然浑厚,卷起了地面上的落花,拍在了前来的萧子煜的袍摆上。
他笑着抖落了花瓣,“瑶姑娘剑法不错。”
“你们一个个的,都笑话我。”谢瑶光把剑收进了剑鞘。“我昨日没来得及问殿下,和太子殿下聊的好吗?”
“不怎么样。”萧子煜笑了笑,“他应该觉得我不知好歹。”
谢瑶光抬眸,看着站在廊间的萧子煜,晚秋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他的长相和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却没有萧子彻眉眼间化不开的阴郁和野心,他是在边境成长起来的皇子,胸怀如南楚的草原,宽广而辽阔,心性如吹过草原的风,自由而随性。
从南楚而来,吹进纸醉金迷的金陵城,吹进她孤寒的内心,让她知道,世间原来还有多番美好。
谢瑶光也笑了,紧绷了好几天的内心似乎突然松弛了下来,“不知好歹的是他才对。”
……
谢豫衡借着烛光,展开信笺,看了一会儿,就把信纸放在了烛火上,烛光摇曳,映着他发上的光泽,慢慢荡漾进黑暗里。
他没有带面具,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鸦青色的阴影,显得眉眼温柔了许多。
“阁主?”有人出声打破了静默。
谢豫衡抬起头,“陛下深夜召见王京墨,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的人没有打听出来。”
他淡淡地点点头,虽然没有打听出来,但他猜的出来,也许大多数人觉得宁州的事情查到何漳就结束了,但陛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很好,希望王京墨不要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