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纪戎抬起枪，漆黑枪身沾了点汗液，他目光平视：“祁奉。”
“更没想到是以对立的场面。”
“所以你会杀了我吗？”祁奉含笑说道。
“《基地手册》第一页,‘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纪戎面色不变,“你应该知道——”
“在我这里,你的利益能比得过全体人类的利益吗？”纪戎自问自答,冷静地说出答案：“显而易见，你比不过。”
要不是他快死了,祁奉真想给纪戎鼓个掌：冷漠又理性,哪怕是和他生活了好几年的自己,也能被毫不犹豫地丢弃。或者说,他从未给旁人投注过额外的感情。
“果然你还是当时的性格，我还以为你转了性，”祁奉一脸慨叹：“说实话,那时候的你可真是让人害怕,伯父伯母还好吗——”
他捏紧了谢烛的手腕,然后如愿听到了身旁人的痛呼，他扬起唇角：“杀、人、犯。”
“成了异种就不要说这么多话,当心下巴脱臼。”
“随他妈的便吧，反正都要死了,记得收尸体的时候把我和谢烛放在一起。”祁奉毫不在意。
“谁跟你说——，我要杀谢烛了？”纪戎说。
“什么意思？”
但纪戎懒得再跟他解释，清脆利落的枪声以后，谢烛感觉到一直抓着自己的人慢慢瘫软下来，而后，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就这样……死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蹲了下来。谢烛抬起头，纪戎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在他的身后，是走廊漫无边际的黑色。
“他死了。”谢烛低声说，“所以下一个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