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在门外,她的心是突突直跳,那么此刻,她的心脏已骤然停止跳动。
她缓缓向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走去。
那人被一张白色被单盖住。
那被单好白呀,白得不参杂任何一点点其他色彩。
她从未见过这么纯正的白,白得仿佛能反射出光芒,刺得她双目生疼。
白色,是祭奠过去,遗忘的色彩。
当昨日的芳华,成为今日的梦魇,化为一抹虚无的白,以针的尖度,刺穿心房的厚度。
从此以后,心在泣血,痛无止境。
许纯美双腿如灌铅一样,每迈一步都万分地艰难!
短短的一段路,像是走完了整个人生。
当她终于走到那张狭窄的床前,站定,双眼惶恐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这人很修长,看得出来他身形高大。
白色被单蒙住他的头脸,盖住他面部的被单纹丝不动。
他怎么睡得这样沉?沉得都不用呼吸了吗?否则呼吸时的气流会吹动得被单轻轻浮动啊?
她紧紧盯着他的面部部位,自己也忘记了呼吸。
一分、两分……她屏住呼吸,始终不敢掀开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