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嚣说的是真话。元家多女,他是独子,父亲一向寄了重望在他身上。为了让他能接受最好的教育,他才刚满十岁就被送到国外。
他也争气,从小立志将来要当一名飞虎队飞行员,为国效忠。可天生的障碍无法克服,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回国继承家业。
可能是太久无人倾诉,又或者是想早日回归到元嚣的身份。他在那刻,竟隐隐希望李忆慈追问更多。
但李忆慈只是静静听完。
她为元嚣套上干净的衣服,说:“好了。”
这女人真正害怕的时候,怕得要命,但冷静起来,却又冷静得要死。
“你就没有想问……”元嚣有些沉不住气了。
话还没完,一阵乱流来袭,飞机在云层间颠簸起来。
原本站着的李忆慈在左摇右晃的机身中失了平衡,她抓不住扶手,整个人趔趄地倒向地面。
元嚣反射性地将她往自己方向拉了一把。
李忆慈跌坐在他怀里,尖尖的下巴磕到他的肩膀。
元嚣“嘶”了声,活动了几下生疼的肩膀,说:“你有那么恨我吗?”
李忆慈手忙脚乱地就要起来,嘴里解释道:“……惯性。”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受气流影响,遇有中度颠簸。请不必担心,在座位坐好并系好安全带,不要在客舱中站立或走动,洗手间停止使用”,飞机广播适时响起,连带着“咔擦”一声,盥洗室门也被锁上了。
“这……这我们出不去了”,李忆慈急得想去拉门。
又是一阵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