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法宣之于口。
隐谷对风沙的敌视并未因风沙娶青娥仙子而有所消泯,反而愈演愈烈。
他来岳州用不着司马子正亲自护送,偏偏人家如此上心,恐怕别有目的。
司马正笑道:“芸芸众生,蝇营狗苟。一生到头也不过飞逐尺寸之腐地,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不乏乐在其中,甚至乐不可支呢!”
何子虚看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你就是吃得太饱,穿得太好,站得太高,俯视着芸芸众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司马正脸色微变,勉强笑道:“师兄教训的非常是,师弟我谨受教。”
何子虚不吭声。
任谁都听得出这是敷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司马正一语双关道:“正因鹬啄蚌肉果腹,蚌箝其喙保命,两者皆是身不由己。若不超脱,便是鹬蚌。渔翁放之君子,不放谅之。毕竟渔翁也要吃饭的是不是?”
他心中终究不服、更不爽,实在忍不住出言驳斥。
何子虚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意,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问道:“看来子正师弟自比渔翁,那么现在谁是鹬,谁又是蚌呢?”
司马正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干笑掩饰道:“我随口一说而已,师兄不必当真。”
何子虚暗自叹气。司马子正心高气傲,而且非常沉不住气。这就还想当渔翁?
别渔翁当到最后被蚌夹断了手,被鹬啄瞎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