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外,巨艋密室。
绝先生坐在下首,闭目捋须。
上首坐着一位样貌堂堂的黑袍中年人,四方宽脸,三缕长髯,面色红润,肌嫩如婴。
黑锻的袍子质地极其特殊,远观如厚云层叠,近看如薄雾缥缈,一道道紫线若隐若现的透出外衬,黑袍仅是略微颤动,便似紫电穿云,道道闪击。
不但活灵活现,更扑面一种难以言表的威严。
腰间斜斜挂着一把长刃,黑柄黑鞘,通体浑然,无缝无隙,质地温润,样式古朴。
绝先生忽然睁眼,摇头道:“不好办。”
黑袍人道:“不好办,那就是还能办。说说看。”
充满磁性的声音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轮嗡嗡,竟是余音不绝,仿佛洪钟大吕。
绝先生道:“情况复杂,容我细说。”
黑袍人抬起掌心:“请。”
绝先生沉吟道:“风沙深谙制衡之道,无论人在哪里,总是千方百计平衡当地局势。一旦各方僵持不下,就需争取他的支持,每每获得远超自身实力的利益。”
绝先生淡淡道:“西域有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来风沙喜欢做那最后一根稻草,有点以小博大,顺势而为的意思。”
绝先生叹着气点头。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犯大忌勾搭隐谷,不明白他为什么敢于离开辰流。直到不久前我发现非但动他不得,还得求他帮忙,这才恍然大悟,奈何为时已晚。”
黑袍人重哼一声:“他想利用隐谷平衡我们?还真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