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秦王多么天纵奇才,终究不过一个少年而已,还是看不破一个色字。为一女子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徒弟?韩非更加意外了,要知道即使自己和李斯,此时也只能称呼荀子为老师,而不能称为师父,只能以学生自居,而不能自居为弟子。

    而老师的话很明显的告诉他,老师收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弟子,这如何能不让韩非意外,学生和弟子,老师与师父,看似接近的两个事物,但其中却有着天差地别。

    虽然好奇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得到老师的青睐,但没有忘记自己目的的韩非还是忍住了这份好奇,静静的等待着老师的下文。

    “从我见到秦王后,我就知道了,韩非你只能忘记你的仇恨,面对那样的一个人,你没有任何机会。”荀况斟酌了一下语言,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打消韩非心中的躁动。

    “嬴政真的如此可怕?”韩非震惊中带着不服道。

    “秦王这个人还称不上可怕,但他这样的人与秦王的王位结合在一起,就成为了世间最为恐怖的存在,谁若是他的敌人,会很绝望的发现,那是一个难以战胜的对手。”荀况回答道。

    嬴政当然是天才,但若只是天才还不足以让他如此对待,关键之处在于,嬴政将这世间的东西看得太明白了,下着贩夫走卒,上到王孙贵族,他都看得明明白白,这样的人弥补了一位王最大也是最为致命的缺点:站的太高,以至于看不清身下这个世界。

    “难道说,能够战胜嬴政的就只有时间了?”韩非问道。

    “也许时间也不能战胜他,时间只能腐朽他的身体,但是其他的,就说不定了。”荀况思索道。

    韩非品味着荀况的话,有些迟疑,连时间都不能腐蚀的东西会是什么?

    “当你面对一个难以战胜的对手时,比起费劲心思寻找对方的破绽,更好的办法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在韩非的迟疑中,荀况说出来最为重要的一句话。

    对于韩非与李斯,他早已有意将两人收为弟子,甚至该如何去培养这两位弟子他都已经有了规划。

    李斯为利禄之途的传人,而韩非则是学问一道的衣钵继承者,为此,他自然不希望韩非陷入国仇家恨的泥沼中,那只会浪费韩非的天赋。

    “实力啊。”韩非听到这话,不由燃起了斗志,也愈发坚定了曾经的决心,潜心修学,坐观嬴政的成败,他不信,嬴政能将天下所有的好处都占尽了。

    “你看看秦王为我准备的礼物怎么样?”荀况对韩非的状态显然是放心了不少,也就有了心思说些其他的,随即点了点铺在书案上的素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