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毒都解了,还留着食人鱼做什么,煮汤喝么?欧阳晟举目扫过叶雨潇窈窕的背影,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叶雨潇回到石桌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一手转着空杯,一手托着腮,道:“你知道吗,我这人特别倒霉。”

    “哦?”欧阳晟浅饮了一口,尾音上扬,“出身尊贵,家境优渥,保和殿力救鲁王,南疆立下大功,家人爱护备至,皇上青睐有加,真是好‘倒霉’。”

    “你知道什么!”叶雨潇提起酒壶,直接朝嘴里灌了一大口,“我有个很大很大的心愿,结果才走到第一步办女学,就事故频发,止步不前了。我去租房子,卫珺跑来捣乱。好容易把房子搞定,又惹上了恒王。我刊印的那批教材,现在还不知在不在呢,那可是我拉着两个表妹,日夜加班,忙碌了好久的心血……”

    “女学?教材?这叫什么心愿?”欧阳晟皱眉道,“身为女人,你最大的心愿不该是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么?”

    “啊呸!瞧你这满脑子的直男癌思想!”叶雨潇酒喝得太急,已有了三分醉意,“我从来没把结婚生子当做人生目标,结不结婚都无所谓的。但我一定得发挥所长,为大熙搭建起完善的医疗体系,让整个国家的医疗水平都上升一个档次,不然对不起我读过书,对不起我做过的实验,对不起我在临床医学的岗位上奋斗了那么多年!”

    欧阳晟默默地看向四周,丫鬟们候在九曲桥的那一头,应该是听不到亭中叶雨潇的胡言乱语。

    他这才开口:“为了达成你的心愿,就一定不结婚生子么?”

    “那倒也不是,这事儿看缘分。但如果哪个男人不允许我干事业,我一定不会嫁他。”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以你的身份,哪怕和离过,也不可能嫁到小家小户,而钟鸣鼎食之家,是绝不会允许自家儿媳去抛头露面的。哪怕女学,也只能开办在自家的宅子里,不会让你去外面胡闹。”

    “胡说,我外祖母就允许我开。”叶雨潇当即反驳。

    欧阳晟道:“放眼大熙,也就一个平南王府了。”

    好像的确只有平南王府特别娇宠孩子。叶雨潇想了想,道:“照你这么说,我嫁给表哥是最好的选择了?”

    欧阳晟板起了脸:“‘约法三章’第一条!”

    “表哥都不能提?”叶雨潇把酒壶一扔,撑着身子把脸伸到了欧阳晟面前,以方便瞪他。

    “表哥不是男人?”欧阳晟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