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才是真正的玄清观,外面那个,是为掩人耳目的。
季怀远上前推开木门,木门后是一方小院子,穿过院子,是一间虚掩着门的内室,里面微红的火光摇曳。
“到了就进来吧。”房中有人开口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季怀远定了定神,推门进去,又转身把门关好,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答躬身一礼。
“襄王殿下。”
室内摆着一座八卦炼丹炉,颅内火光摇曳,炉前的蒲团上背对着季怀远坐着一个人,玄色星辰道袍背后绣着一个太极图。
“这次找我,是要我帮什么忙吗?”那人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浮尘一甩,扣了个道印,“无量天尊。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要随便来找我,怎么,做了宸王的第一客卿,便不把我当回事了?”
男子容貌很是年轻,挽了个道髻,插着一只墨玉簪子,笑容温和,笑意却不达眼底。
季怀远再次躬身一礼:“殿下说笑了,怀远不敢。”
“不敢?如今你季大公子可是个大人物,剿灭霸刀堂,重现天诛之焰,这阵子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夏侯成转身给丹炉加了份火,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季怀远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一言不发。
“行了,站起来吧,”夏侯成笑了一声,“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殿下,平湖水域被废,曲水隔流,沂水水位大涨,恐有洪涝之灾,但开渠拨款迟迟未到,怀远像请殿下帮忙向陛下进言一二。”季怀微垂眼眸,低声说道。
“开渠?”夏侯成轻轻摇头,转头过来,“季怀远,你是不是忘了我要你做的事是什么?”
季怀远袖中握拳的手猛然一紧,细细的调整呼吸。
“可是殿下,一旦沂水泛滥,百姓死伤过多,殿下自己也必被问责,况且,死人过多比有瘟疫,若是,若是波及东陵,怕是不太好。”